已久的老人,所以这一派似又可称之为袁绍旧党,曹操虽非谋士,可也算是这一派之中,且论及在袁绍军中的实际地位,因他出身公族帐下有兵之故,还比逢纪等高上一点。
一派是以审配为首的冀州当地士人,可称之为冀州系,这一派虽是大多新近才投到袁绍帐下的,可他们是冀州土著,袁绍要想在冀州立足,离不开他们,故而他们现而今很得宠用。
再一派便是以郭图辛毗辛评荀谌等为首的颍川系了,这一系不但有颍川人,也有一些汝南人,又或可称之为豫州系,因他们是袁绍的同州同郡老乡,也很得重用。
荀谌曹操审配三人分别出自三个不同的派系,却异口同声都在为荀贞说话,也难怪郭图没办法招架,只好寻盟友出来,为自己助力。
颍川系中,荀谌和郭图的交情倒也一般,辛毗辛评兄弟和郭图都是阳翟人,三人不但同郡,且是同县,因而他三人的关系不错,可辛氏与荀氏是姻族,所以辛氏兄弟和荀谌的关系也很不错,并又因辛瑷现在荀贞军中之故,辛家兄弟见到郭图求援,二人对顾一眼,一时却不好出头说话,不支持郭图不合适,说荀贞的坏话也不合适,只能默然无声。
郭图气急,对袁绍说道:将军,我昔与荀贞同郡朝为吏,素知其人,这个人外诚厚而内实奸邪,他为颍川督邮时,郡人目之为酷吏,实在是一个为己利而不择手段之人将军。
一直没说话的逢纪打断了他,说道:荀侯檄文已出,不管荀侯是欲为将军报家仇也罢,无论荀侯是其心可诛也好,只就眼下看来,公则,我且问你:当务之急是何
逢纪的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
荀贞的檄文已经出来了,现在重要的不是争论荀贞的目的和用意,重要的是袁绍该如何应对。
郭图早年和荀贞不和,只顾着说荀贞的坏话,却是还没空去想该如何应对,闻得逢纪此问,顿时语塞。
袁绍久居上位,养有城府,适才郭图等人争执之时他脸上神色不变,谁也看不出他是怎么想的,此时听到逢纪的这一问,他徐徐开口,从容说道:贞之忠义之士,他这一檄显是内愤外露,断非如公则所言。公则啊,你想多了。对审配笑道,贞之为人,我久知也,卿毋怒,且快落座。最后问逢纪,元图,卿以为现下的当务之急是何
郭图受到众人的围攻,胸中有万千的委屈之言,可见袁绍转开了话题,却也只能作罢,涨红了脸,气鼓鼓坐在席上,时而怒视荀谌等,时而恨铁不成钢地转看辛毗兄弟。
逢纪拈须沉吟,说道:荀侯以上匡王室,下为将军报仇为名,倡天下击董,将军不可不应只,以我之见,将军应亦修檄一道,传示四方。将军为国事,而家遭不测,檄文一出,定能引得天下心向,待到那时,这讨董就不难了。
逢纪这话说的不错,袁隗等人被杀,对袁绍来说,固是家仇惨事,可就政治号召上来说,却是一件对袁绍极其有利的事。就别说修檄一道,传示四方了,便是眼下,就有不少冀州等近地的豪杰士人因为感其家祸之故而蜂拥来投。可以想见,等袁绍的檄文再一出,来投他的海内义士豪杰肯定会再掀起一个高峰。
曹操听出了逢纪话里的另一层意思,说道:修檄一道,传示四方,固应当也。可是元图,我听你话中意思,似是不建议本初应贞之孙将军之倡,现下出兵
逢纪说待到那时,这讨董就不难了,意思很明显,袁绍现在不应该出兵击董。
座上都是自己人,皆为袁绍亲信,逢纪也不藏着掖着,见曹操问起,索性便直言说道:董卓虽悖逆天道,为天下所厌,可他不吝财货妇人,重飨兵士,现下他兵锋尚盛,士气犹高,韩冀州明拥将军为盟主,暗实忌之,常为将军掣肘,以我当下之兵击之,恐不胜也。
曹操是个主战派,最讨厌的就是听到有人以种种理由为借口反对袁绍出兵,因而遂又问道:那以元图之见,何时才是我军出兵之时
夫举大事,非据一州,无以自立。冀州一日不安,则一日不可出兵。
座上荀谌辛毗辛评郭图审配等人刚才虽因荀贞而产生了争论,此时却又同一立场,俱皆赞同逢纪之话,都说道:元图所言甚是。
曹操心道:酸枣诸公各存私心,河内诸君亦俱怀别意,袁本初分明是以讨董为旗号,实意在冀州,故而即使袁太傅诸人惨死,我观他也无一丁点的出战复仇之意,我早前曾与贞之相约,待我募兵归来便二次讨董,只是我兵马不足,难以再次出战,虽久有问本初借些兵马之意,可一直不得机会,眼下倒是正好可趁贞之倡共举击董之机,问本初借些兵马了。
早在起兵讨董前,袁绍就对曹操说过:如果举大事不顺,那么他就会占据冀州,再南向以争天下。所以,曹操知道袁绍久屯河内不战,最根本的原因不是别的,而就是为了冀州。既然清楚袁绍的想法,曹操了解他,知道再劝也无用,也就不做那些功了,但袁绍不战,而他的本部兵马又太少,不足以二次出战,所以,他是早就有问袁绍借兵的想法了,只是一直不得机会开口,今次正好趁荀贞倡天下为袁绍报家仇的机会,倒是可以开口出言,问袁绍借兵了。
曹操说道:本初,元图所言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