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俱皆雄壮,虽是长途而至,却士气高昂,不觉盛赞。
两人谈谈说说,在这万余兵马的拥从下,到了阳翟县外。
孙坚观之,却见离县不远的野地上停驻了数万步骑,遂遥指问道:贞之,那是怎么回事
荀贞答道:这是孔豫州的部曲。
却怎么露宿野地,没有扎营
县南有现成的营垒,孔豫州大概是爱惜之子,不欲将士劳苦,故暂驻野地,以待县南营吧。
县南营
是啊。
县南营不是卿之驻地么
孙坚带了万余兵马来,兵马初到,安营是头等大事,所以在迎住孙坚后,荀贞先与他叙了别后之情,随后就是给他介绍了下提前给他备下的驻营地看他满意不满意,孙坚当时顺嘴问了下荀贞驻兵何地,荀贞答之县南,故此孙坚知此南营是荀贞的营地。
闻得孙坚此问,荀贞笑而不语。
孙坚不是笨人,一看荀贞这态度,再一想他刚入颍川郡界还没与荀贞见面就被荀贞表为颍川太守的事,顿时了然,心道:原来孔伷竟是欲夺贞之营地
对荀贞和孔伷相争之事,在来阳翟的路上,他略闻陈午说了些,对此,他很能理解荀贞。
加上他,现共有三路兵马会师颍川,其中他与荀贞这两路都是远途而来的客军,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指望从本郡往这里运输粮秣不现实,那么就只有借食颍川和豫州,而他和荀贞两路人马相加,共有数万之众,人吃马嚼,日用甚大,如将此后勤供应悉委之於孔伷之手,那就好比是被孔伷掐住了命脉,此次起兵虽是共同讨董,可他和荀贞都与孔伷没有交情,谁知道孔伷是怎么想的实在不能放心。所以,即便不为日后作战的统一指挥计,只为本部的粮秣军械供应计,就算荀贞不和孔伷争,他到了阳翟后也会和孔伷争一争这个主导权的。
只是,他虽略知荀贞与孔伷相争之事,却没想到孔伷竟把主意打到了荀贞的营垒上。
他是受荀贞之邀来的颍川,与荀贞乃是两位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顿起了同仇敌忾的心气,没再说别的,直接问道:我听陈午说,孔豫州现在郡府后宅住
正是。
孙坚唤左右诸将近前,令道:德彰德谋义公,卿等领兵先去县东,筑垒扎营;伯阳公覆大茂,卿等点五百步骑甲士,从我入城。
县东是荀贞给孙坚备下的驻营地,吴景程普韩当诸将应诺,奔回军中,呼喝下令,命军马转向东去。
孙贲黄盖祖茂三将则点了五百精甲,候在孙坚身边,准备从他入城,孙贲是孙坚早逝兄长孙羌的长子,本在地方为县中的守长,这次孙坚起兵,他辞去吏职,专来相从;黄盖是本朝名臣大孝子黄香的曾孙,他的祖父黄瓒是黄香的第五子,当年从江夏祖宅迁到了零陵安居,乃是江夏黄氏在零陵的一支分支,所以他和黄琬虽分别家在两郡,其实却是同宗同辈,早年他出仕郡府,后被举孝廉,辟公府,零陵在长沙南边,两郡接壤,故而他久闻孙坚之名,此回闻得孙坚起兵,於是就带了些轻侠食客赶到长沙,投到了孙坚的帐下。
荀贞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笑道:文台,你刚到,一路远来辛苦,不如先去我的营中,待我与你接风洗尘之后,等到明天再入城不迟。
卿既然表了我为颍川太守,如今到了郡中,我怎能不先入郡府且待我先去见过郡府诸吏,安置下了住处,再赴卿宴不迟。
既然卿有此意,那为卿接风洗尘的事儿就等卿见过郡吏再说。可要我陪卿同去
不必,卿只需遣一人在前为我引路就是。
乐进也跟着荀贞一起来迎孙坚了,荀贞把他叫到近前,笑对孙坚说道:文谦久在郡府,熟门熟路,并与郡吏皆相熟,就由他为卿引路吧。
乐进心道:孔豫州现在郡府后宅住,我听孙将军这意思,见过诸吏安置下了住处云云,明显是要去赶孔豫州走啊他才到郡,虽有主公为助,可孔豫州帐下四万余兵马却远多於他和主公的联兵,而他就敢直接去赶孔豫州,孙将军到前,主公对我等说孙文台世之猛将,江东猛虎,此言一点不差,此人真有虎胆,果是一头猛虎。
孙坚抬头看了眼天色,这会儿离傍晚还早,他扬鞭点了点前头数里外的阳翟县城,说道:此地离郡府近在咫尺,卿可先回营中为我整治酒食,至多一个时辰,我即可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