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乡人故吏,对他必是忠诚,要想从他身边人下手,恐不易也。
姜显许仲刘邓陈到陈褒典韦诸辈,或为其乡人,或从其日久,恐不易为少君用。荀攸荀成辛瑷文聘诸辈,或为其族人,或为其亲族,或为其家学的门生,恐亦不易为少君用。然,豫州儿身边的那几个冀州人却或许能被少君用。
那几个冀州人,这说的是岑竦程嘉陈午等赵郡人赵云夏侯兰严猛等中山人和审配栾固霍衡陈仪等新近得到荀贞重用的魏郡人。
这些人跟从荀贞的日短,对荀贞的忠心可能不及许仲荀攸典韦等人。
赵然说道:豫州儿身边的冀人有不少,总不能一个个地去试探,这会打草惊蛇,引起豫州儿的警觉。这么些个冀人里边,你觉得哪个最有把握
赵云岑竦深得豫州儿信用,一个现与典韦共掌豫州儿的近卫,一个现为郡主记掾,且据郡吏们说,此二人俱忠直之人,怕是不好拉拢。夏侯兰与豫州儿不算亲近,跟从豫州儿得晚,又常在营中,对豫州儿的私事应所知不多,拉拢来也无用。审配士族子弟,得豫州儿恩用,显居郡上计掾一职,其人又素以性刚忠闻名郡中,估计也不好拉拢。栾固霍衡陈仪等人向不与君家交通,亦难拉拢。鹄窃以为,程嘉陈午二人最适合拉拢,而又以程嘉最为合适。
程嘉陈午陈午之名,吾未曾闻,程嘉之名,吾有闻之。我闻程嘉亦如岑竦赵云,深得豫州儿重用,长从左右,也是豫州儿的一个亲近之臣,你且说说,他和陈午为何好拉拢
鹄打听过了,陈午其人,性非刚正,因出身贫寒,不识字,跟从豫州儿之前只是一个斗食亭长,是故在他掌兵之后,他营中的书佐诸吏最先对他常自轻视,他乃御下奇谲,每自示才干,以明示下为不可欺者也。少君请想,这样一个能以奇谲手段御下的人,肯定不是一个不知变通的人。豫州儿与少君比之,如燕雀比之於鸿鹄,陈午不会不知道该选择哪一方。
赵然连连点头,说道:说得对,说得对。程嘉又为何好拉拢最合适
程嘉好财货,又据鹄所闻,豫州儿府内帐下诸辈,独此人最好阿谀。如此贪财好阿谀之徒,只需给他些财货,许他些前程,用之易哉而且,鹄还听说,因辛瑷乃豫州儿之亲族,素得豫州儿信爱,程嘉欲与之交,但辛瑷却不肯理他,又听说,荀贞帐下有一名唤高素的,自恃为荀贞故旧乡人,曾多次折辱程嘉,或直呼其名,或呼其老句,对他辱之甚甚。
赵然打断他,问道:何为老句
老句者,即耇也。
赵然更加奇怪,问道:高素缘何以此称呼程嘉
少君未曾见过程嘉。程嘉个矮貌丑肤有斑,是故高素呼他老句。
耇的本意是老人面部的寿斑,高素以此字呼程嘉,用的当然不是此字之本意,而是在讥讽程嘉的肤斑。高素这个人,他本身就是一个好拍荀贞马屁的人,为了把迟婢献给荀贞,他连迟婢的丈夫都敢诬杀,但他的拍马屁,在别人看来是拍马屁很无耻,对他本人而言,却是他真情实感的表露,他不觉得自己是在拍马屁,他又好侠,有点侠气,所以虽然在别人眼中他就是一个拍马屁的无耻之徒,可他却很看不起别的拍荀贞马屁的人,比如程嘉。
赵然不由为之发噱,说道:这叫高素的倒是个有趣之人。
李鹄费了老大功夫才把荀贞身边人的优劣乃至互相间的矛盾打听了个差不多,总算等到机会,憋着劲儿要撺掇赵然接受他的主意,却被赵然岔开话题,未免如蝇在喉,有点不上不下。
但是,他不敢打扰赵然的兴致,强憋任住,陪笑两声。
赵然突发奇想,问道:高素此人脾性如何,能不能被拉拢过来
这,此人虽跋扈奢靡,然对豫州儿甚是忠心,早年黄巾乱颍川,他连家都不顾,连夜与姜显等率甲士出乡,迎风冲寒驰奔数十里至颍阴,只为护豫州儿安全,怕是难为少君所用。
赵然闻之,生起羡慕,心道:豫州儿何德何能,能得到这些忠勇之士说道,你接着说。
李鹄应了声是,迫不及待地接着说道:程嘉好财货阿谀,本就非忠正之人,又连被辛瑷高素折辱,怀存怨恨,所以较之陈午,窃以为,他更易拉拢。又如少君所言,他深得豫州儿信用,常侍从豫州儿左右,对豫州儿私德有亏处亦必清楚,因此鹄言:他是最为合适的一个。
赵然想了一想,觉得李鹄说的似乎不错。
听了李鹄这么一番分析,他也觉得程嘉是一个最易也是最合适收买的人选。
他是个有决断的人,当机立断,拍板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从豫州儿的身边人下手,寻其私德亏缺,程嘉便交由你去办。
李鹄为了报荀贞折辱之仇,这些天下了很大的功夫,把荀贞身边的人摸了一个遍,尤其是程嘉。因为觉得程嘉可能是个突破口,他在程嘉身上下的功夫最大,自觉已把程嘉的喜好脾性琢磨透了,不敢说十成十,起码有成的把握能把他收为己用,因此,当闻得赵然同意了他提出的这个暗寻荀贞把柄的建议,并命他去收买程嘉,满心狂喜,毫不推辞,大声应诺。
应过诺,他又说道:只程嘉一人好像稍嫌不够,还有几人,少君也可收买之。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