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里的察举,仍在乡野为民。
邯郸荣笑对岑竦说道:“前年,我听说足下被易阳县辟为县吏,然而却被君母辞绝了?”
“是。”
荀贞问道:“这却又是为何?”
岑竦答道:“家母对在下说:‘汝父故二千石,有名於州郡,汝岂可为斗食吏,受人驱使,呼喝如小人,使汝父蒙羞於九泉下?’因此不许在下接受县里的辟除。”
宣康脱口而出:“君母真是一个贤良的人!”停了下,又称赞岑竦,“君周急济困,为免流民沦为盗贼,舍口粮而尽赠予之,宁愿自己肚饿,亦贤良之士!”
岑竦是个淳朴的人,得了宣康的称赞,脸上竟是一红,想要谦虚几句,却因宣康赞的又有他的母亲而最终把话咽了下去。他很敬爱他的母亲,赞扬他,他可以谦虚,称赞他的母亲,他却不愿谦虚。
荀贞叹道:“‘君母贤良,君亦贤良’,诚哉斯言!像君这样贤良的人怎能久居乡野,不得上进呢?君为遗腹子,君母把你养大、贩果供你学经实为不易,吃了很多的苦。今君已成人,正当是回报君母养育、教诲之恩时。君有贤母,我当使君孝母!”
他心道:“我到任以来,一直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军事上,除辟用了邯郸荣、程嘉寥寥数人,还没有怎么辟请本郡的贤人、名士为我中尉府吏。我这次行县,一是为了察看各县的民情、地理,二来本也就有访贤用能、以扬我爱贤重才之名的意思,这个岑竦,他母亲贤良,他本人也是个贤士,我不可放过这个机会。”问宣康,“卿之主记室的员吏是不是仍未补齐?”
宣康应道:“是,尚缺主记史、记室史并及书佐、小史等数人。”
荀贞笑问岑竦:“君母不欲君为县斗食吏,那么中尉主记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