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以上的孩子,一个七岁以下的幼童,则每年共需交算赋三百六十钱,口钱二十三钱。再假设其为中人之家,有訾十万,年交訾算一千二百钱。两个当服兵役的成年男子,每年更赋六百钱。合计两千一百八十三钱。若家中有一两个奴婢,又得再多交四五百钱。
而这些钱还只是按律征收的,当朝廷有事之时,又常会赋敛不时,律外收取,而执掌收取赋税的官吏也多为贪污不法之人,矫为诏令,妄作赋敛贪聚无厌,掠夺百姓之事,各地郡国皆有。天子都明码标价地在西园公开卖官了,难道还不允许臣下私敛况且说了,若不私敛,又怎能买官若不私敛,那买官的钱又从哪里赚回
此外,又有徭役,此亦有秩和蔷夫的本职之一。
如此种种,赋税徭役,年复一年,永不停歇,对黔首来说固不堪其负,但对负责这些事的有秩和蔷夫来说,却正说明他们的职权之重。
其虽职斯俸薄,为厮役之吏,然而却可以直接决定辖内民户之命运。并且,职虽低,却也有升迁郡县,经受察举一步登天的机会,如前汉之名臣张敞,本朝之大儒郑玄,便都任过乡蔷夫。又因此,虽为贱职,却历来都被本乡豪民竞相争抢。
也就是荀贞出身荀氏,背景够硬,杀贼的功也够大,才能以一个外乡人的身份接任本乡有秩。倘若换个别人,千难万难。
来到乡寺中,荀贞出示了郡守的任命书,命文聘许仲程偃等帮着乡吏将诸箱文牍册籍一一搬到眼前,细细查验无误,这才算办完交接,本想再看看乡舍的规模布局,高素早不耐等了,扯住他就走,口中叫道:这乡寺又跑不了,明天再看不晚快走,去我家饮酒。
高素拽着荀贞出了门,偷觑文聘一眼,见他牵马跟上,松了口气,冲高二高三使个眼色,挤眉弄眼地说道:你们先回去将酒席布好,我等随后就来。
高二高三心领神会,急冲冲应诺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