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苏茜详细介绍了观众序列从序列9观众到序列0空想家所需要的全部魔药配方以及其所具有的能力,还有某些高序列特性究竟在谁身上,其存在的弱点,背后的势力与敌人,之后我又有选择性地向她剧透了部分走向,其中涉及到,知道即危害的知识统统删掉不讲。
“…”心灵的沟通中,苏茜彻底沉默了,这种情况出现在狗身上可并不常见。
“你可以看看接下来事态的发展,是否符合我的说法。之后你就能判断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我穿过大行李车厢,再度前进一个车厢,越前面的车厢看起来装饰水平越差,地上的血迹也就越多。行李厢之后的几乎就是货厢水准,只有地上垫着的破旧杂草和棉花意味着这里可以坐人,那些杂草和棉花上的血迹不再掩饰,褐色的,红色的血像是诅咒用的颜料一样到处都是。
再向前一个车厢,车厢上用血写着一行又一行:“无处可逃!被锁链锁住!被锁链锁住!被锁链锁住!!!!”那些字迹有的已经开始褪色,有的鲜血则还在向下流淌。那些文字密密麻麻地排列于墙壁,地板,房顶,车厢就好像是血色的马蜂窝一样。
还有两个车厢就到操作室了,虽然车厢的画风愈发猎奇,但预料中的袭击却并未出现。简而言之,就是那些鲜血涂鸦从不断重复的文字逐渐变得越来越狂乱,最后一个车厢里只有几百道散发着绝望的血手印而已。
我进一步加快速度,同时向苏茜灌输起完整的现代心理学理论框架,并教导了她基本的政治经济学批判理论,希望她能灵活运用其中所揭示出的结构性对抗矛盾来辅助自己以后的晋升仪式。
“总而言之,苏茜,加油吧,你的天赋非常高。”我以这样的话来收尾,同时,一脚砸开了所有鲜血的最终流向——被重重重物封锁的操纵室。
“苏茜,提醒他们列车要停止了。”
操纵室里有两具尸体,其中一具穿着和广播员类似的制服,他左手里握着一把染血的尖刀,右手则拿着一把沾满血的刷子,他似乎是自己给自己放血而死的,我决定称呼他为列车长;而另一个则是自杀的长胡子老者,他的心脏被掏走了。
我环顾四周,发现老头的心脏被像是圣物一样放在了操作台上。
鲜血从萎缩的心脏流出,血流像是血管一样铺满了操作台,那野兽一样的工业制造物仿佛具有了某种邪恶的生命一般。
出于某种迷信的心理,我直接捏爆了姿态诡异的心脏,随后我走到狰狞似巨兽的操作台前。那些粗粝而冷冽的铁摁钮就好像就是这台巨兽身上的瘤子,我观察片刻,三下五除二就停下了火车。
“吱吱吱吱!!”刺耳的尖锐轰鸣自两侧传来,同时巨大的向前惯性传来,我抓住身旁的抓手,数量夸张的火星在车头前的玻璃上不断炸开,好像一朵又一朵焰火——我没选择缓缓减速,而是直接选择了让火车从最高时速以最大的反向加速度立刻停摆。
忽然,我再次感知到了诡异的气流流动,我猛地回头向身后看去,什么人都没有。我闭上眼,尝试用学习密传时的那种玄妙感觉去“把握”对方。可是一无所获。
下一刻,我睁开眼,两具自杀者的尸体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无声地向我扑来。我松开抓手,借助惯性猛地踢向列车长的肚子,随后脚跟后蹬,再次回拉,复归原位。
只听砰的一声,列车长被从中打成两半,两截断裂的残骸在惯性的作用下,重重砸在前方的玻璃上,随后已经快变成肉酱的两截残骸,各自将自己从玻璃上揭下,继续顽强地向我蠕动而来。
我故技重施,在第二轮转动中,肘击彻底将自杀老者的躯干打成了漫天血雾。但是那些血块和手脚各自蠕动着,像是浪潮一般向我涌来。
复苏的尸体行动迟缓,甚至还不如破碎行尸,但是生命力好像强的离谱。
“有人受伤了!”苏茜突然在我的心中说道。
“且慢,我遇到尸体了。”我略微回复一句,随后从口袋中拿出火药瓶,直接撒向了两大团肉糜。
黑色粉末弥漫在空气中,硝的味道遮住了血肉的恶臭,我取出燧发枪,趁一具肉块攻击落空之际,猛地把枪贴到他身上,随后立刻扣动扳机——撞锤撞击顶针,顶针击打出火星,那肉块立刻燃烧起来。
我如法炮制,点燃了第二只。两摊尸体就好像油一样,马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减少。
就在这时,我再次感知到了那团风。
我连忙闭上眼,用心把握,这一次——我“看”到了。
那是某种恶意。这种恶意像是拴奴隶的铁索一样拴在了两具熊熊燃烧的尸体身上,看位置似乎是脖子。我在黑暗中向锁链的源头感知——我看到了列车的天花板,握锁之人似乎向上隐入了无穷远的地方。
在我闭眼所看到的隐喻里,我的脖子上也挂着一根铁索,只是还未闭合,而现在那根铁索则缓缓挥动着——它通过某种我尚且无法理解的齿轮与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