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响的一瞬间,我浑身上下的肌肉瞬间绷紧,立刻做好了救人的准备——我转头向声音的方向看去。
没人遇害。
巨响是从前方车厢门上方的广播喇叭中传出的,没过多久,刺耳的嘎吱声就逐渐过渡成了人的惨叫:
“啊!救——嘎吱!”
“广播室就在前面!这辆车里还有人!”主动要求打头的军医向后喊道,随后健步如飞立刻奔向前方。
“该死,门卡住了,偏偏在这个时候!”他踢向车厢门,可并没有任何效果,紧随其后的恶棍没有任何迟疑地撞向了铁门,而侦探则迅速拿出手杖尝试撬开,可三人的合力没有任何效果,这扇门好像被施加了什么诅咒一般,根本纹丝不动。
刺耳的尖叫愈发微弱,血肉被碾碎的声音则愈发频繁。
“都让开。”我粗暴地拨开想要上去帮忙的修女和哲学家,没有动用任何密传,握紧右拳,向后牵引,蹬地拧腰,向着我认为是弱点的地方,骤然打出一拳。
“砰!”磅礴的劲力顺着拳峰瞬间爆裂,短促的接触像是惊雷,又像是猛浪,摧枯拉朽的力道霸道地宣泄进去。
铁车厢门像是a4纸一样被我一拳打穿,我握住对面的门栓,一转,车厢门这才像是不小心摔在地上的瓷器一样,直接在一阵金属的哀鸣中变得四分五裂。而此时,被轰飞的铁片则像是飞刀一样,刚刚插到了下一节车厢的车门上,末端微颤。
一拳打爆铁门,我自信心高涨,当仁不让地跳到了两节车厢的连接处,随后如法炮制,砸爆了第二个铁门。
“砰!”铁门爆裂,我探头向里看去。
我看到了受害者——他被一个疯狂转动的绞磨式机器吸住了,那机器上端是一个大大喇叭,此时冒着电光与黑烟,看来这造型古怪的机器就是这个世界的广播装置了。
此时,受害者的小腿已经消失了,广播室里则四溅着骨质碎片和血肉。他紧紧抱着一个固定在地面上的椅子,可愈发增大的吸力让椅子腿部产生了逐渐增大的形变,受害者要撑不住了。
我立即捡起一块较为沉重的铁门残骸,看准时机,卡住了播放器里一根较大的齿轮。铁门残骸瞬间爆发出一阵刺眼的火花,铁锈味升腾而起,但是那电锯一样的血肉磨坊终究变得缓慢起来,我一拳砸下,就让这机器暂时报废了——救人要紧,广播器可以以后修。
此时,身后的众人才刚刚通过火车连接处,幸运的是,没有发生意外。
被广播器吸住的男子,姑且称之为广播员吧,有气无力地说道:“谢谢,我本来…本来想要找一找这辆列车上,还有没有其他人的,可是,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被线绊倒了,谢…谢…”
广播员的瞳孔逐渐涣散。
“苏茜快救人!”我连忙在心里喊道,她提到过自己拥有快速恢复的收益。金毛大犬展现了自己身为猎犬的敏捷,几个呼吸间就跳到了广播员面前。
“快回来!”哲学家焦急地喊道。
下一刻,高阶刃密传忽然向我示警——在冥冥中的预感里,这里马上就要爆炸了——那个广播器里居然装着一枚炸弹!此时引线已经随着血肉磨坊的停止而迅速燃向炸弹本体,还有半秒不到就要炸了!这半秒我自然可以跑出去,可是除了苏茜之外的其他人却绝对反应不过来。
我没工夫考虑谁在那里面放了颗炸弹,而是当机立断用地上的一块较小的铁门残骸,猛地刺向燃烧的引线——希望铁片够小!
火苗隐匿在钢铁之下,如灵巧的蛇一样时隐时现,它几乎要舔到棕色的雷管了…但是在最后一刻,一只细小的铁片却如同山岳般精准地镇压了它。
“噗~呲。”火苗由于缺氧熄灭了。
“呼。”我长舒一口气。
“罗哲快跑!你有危险!”侦探此时才后知后觉地大喊道。
“是炸弹!有人在广播器里放了炸弹!我闻到了!”恶棍一把拉住军医,将其推回上一个车厢,自己则低头冲了过来。
“汪?”苏茜施展完恢复权益,茫然地看向我,意思是——“什么炸弹?”
“不用担心,炸弹已经熄灭了。”我指了指引线说道。
同时自己则在内心吐槽道:“黑帮分子都能闻到炸弹的味道,你作为猎犬闻不到吗?”
“我,我我只是一条淑女!没闻过炸弹,对,我没闻过炸弹!” 虽然狗不会脸红,但我却在她躲闪的目光里体会到了羞愧的情绪…
或许这真的是暴风雪山庄式的谜题,我暗暗思索。
接着,我抬头扫视起其他人,尝试找到谁的嫌疑比较大,可随即我便意识到大家的嫌疑并不大——既然车上还有乘务员,那么多半还有其他人,他们放置炸弹的概率可要比一直呆在我身边的人大多了。
不过——又是意外,而且那颗炸弹明显是有人刻意为之。
“苏茜,看看其他人的气场和以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