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官成倍放大,我觉得我应该感到恶心,但是大脑却好像死机一样毫无波澜。我好像明白了“悦耳的尖叫”是什么意思。
这恐怖的谢肉祭还没正式开始就已经这样了,要是真举办起来…现在正在狂欢的人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人依旧停留在长桌的那一侧,僧侣般的教徒,戴面具的宾客们都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人群庞大得简直不可思议。桌子那一头到底有多少人?
他们现在的克制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抒发罢了,就好像射箭要先拉满弓。论恐怖程度,他们或许比那些饥渴之辈强得多。
但这也是个机会——我敏锐地意识到了这件事的双面性,如果教团成员都参与了宴会,那么会场中可以抵抗我的人就会屈指可数。参与这场宴会的人或许都是罪不可赦之人…那些宾客是吗?
我深吸一口气,现在我自身难保,随他们去吧。
“吟唱不休之秘。”我高声命令道。我说话的瞬间,似乎连接连不断的似笑似哭的惨叫都停止了。桌子另一面走出了几名服饰明显不同的教众,他们并未颂唱密传,毕竟密传无法用言语表述。他们开始着魔地舞蹈起来。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它搏动得越发有力,声音愈发巨大,我甚至感受到了心脏的摩擦…但我知道那里不可能有感受性神经。此刻,我四肢百骸里充斥着无穷无尽的力量,我也想有所动作。
“大导师,没人会不休之秘…我们只能替代一下。”我身边的教徒低声说道。
声音轻柔好似透明的薄纱…
我继续压抑着思绪,没有回应教徒。“把低语之觚取出。”
远处有人从房间中取出了一个造型古怪的杯子,在我看到那东西的一瞬间,空气里的甜腻似乎更浓了,它们仿佛在说话,就好像情人的低语…
我移开视线,远处肃立的人们已经逐渐躁动起来。我感觉我的理智也正被这可怕的氛围侵蚀,强行控制召唤物带来的痛苦此刻变得愈发强烈,这疼痛到了极点居然变成了某种特殊的触觉,令人想要体会更多。
“谢肉祭,开始。”我几乎在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