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语回荡在会场内。嗡鸣与振动让我又体会到了一种新的触感,耳道传来阵阵酥麻,好像有无数位妙龄少女在贴着我的耳朵低语,喘息。随着低语之觚被取出,空气中的甜腻味道更加诱人了,现在我的每一次细微的行动都会带来难以想象的感觉。
无数的新奇欢愉正在侵蚀着大脑,每一根神经都在愉悦地欢叫着。在这鬼地方,我如果拖得久了恐怕会丧失理智。虽然我现在还能基本维持思考,但这各种刺激就好像是煮青蛙的温水,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终将克制不住——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
“主人,请…请享用我吧!”身后的教徒低声喘息着,她慢慢靠向了我。
我捡起装着密传的公文包,闪过擒报,一言不发立刻走向大门。我现在甚至不能跑步,因为跑步带来的刺激实在是太强烈了。我甚至隐隐觉得整个会场的空气都开始扭曲起来,它们好像在舞蹈。
身后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响以及教徒高昂的似痛苦又似快乐的叫声。
长桌对面已经开始了。血气慢慢弥漫开来,各种各样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头顶辉煌的灯光已经隐约蒙上了一层猩红的光晕,美丽得像是最完美的宝石,又好像是人类搏动的心脏。我第一次发觉血的腥气居然是如此的甘甜,它们刺激着鼻腔,我好像也要流血了。
我捂住鼻子隔绝了让人欲罢不能的气味,但声音和画面还在,触感甚至更加强烈了。想象力彻底突破了理智的牢笼,我的眼前开始出现各种香艳的幻觉,我看到了与我尽情欢愉的康妮,接着是缇娜,然后是刚才的教徒,之后是一起,之后是更多…幻觉和现实开始逐渐重叠在一起,我的心底甚至浮现出一种模糊而隐秘的期待。唇舌期盼尝味,十指期盼抓扼
这样下去要完蛋了,绝对走不出宴会厅,我必须得想个办法!我勉强思考着。
“稍微发泄一下吧,说不定就好了…”似乎有人在我耳边低语。
我立刻警醒过来,连迷茫沉沦感都消失了些许。但这就好像不会游泳的人溺水时胡乱拍打,偶尔漏出水面时吸的一口气——固然当下吸了一口,但因为呛水,很快这口气会变得危险无比。此时,稍微歇一会这个念头已经在我的脑海里扎根了。我想起了“别想白熊”的笑话。
快想点办法!
疼痛?不行,疼痛在这种条件下绝对会转化成难以匹敌的刺激感觉。
减少刺激,走得慢点?也不行,这个地方的威力明显才刚起步,再拖下去必然…
思考并没有带来解决方案,“杯”的力量太特殊了,我不禁感到有些沮丧。
我怎么这么愚蠢?还不如直接杀出去!为什么非要搞这种事情?我此刻产生了强烈的挫败感,我对于局面失控带来的恐惧正在转化为懊恼,而懊恼正在转化为自我愤怒。
对了,愤怒!恰巧,刃之密传中就有利用愤怒的办法。
我努力想着令自己生气的事情。先骂自己为什么不买安神药物导致被卷入了这样的风波;再骂自己为什么不能更强力一点;再恼火于缇娜突然的失踪,要是今早她出来的话我根本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之后我又愤怒于这帮恶心的丧尽天良的吃人邪教徒,我恨不得现在和它们拼个你死我活!
“该死!”我的怒火升到了极点,我觉得自己的胸腔要炸了。我开始蔑视起种种kuai感来,我要征服这种渴望!此刻,我好像突然探出了粘稠的水面,种种思绪和想象立刻烟消云散了。
但是浮出水面的并不是正常的理性,而是怒意。狂怒的ji情像是转瞬即逝的烟火般,强烈而暴烈,怒火驾驭着我的思维,我尝试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稍微一控制,强烈的感觉就会上涌。我索性不控制怒意了,反正就这几步路,我还能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吗?
我大步向前,波涛汹涌的感官刺激撞到怒气上都好像浪潮碰上了岩石,马上就破碎为粉末。
忽然,我面前出现了一名宾客,看身形是一位衣冠尚且整齐的娇小女性,她戴着乌鸦面具,正待在长桌旁的阴影里,几乎要缩到桌子下,她正小心翼翼地吃着蛋糕。看到我,她几乎吓得尖叫起来。
是被骗到这里的吗?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人?满怀怒火的我如此想到,于是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向外拽去。然而很快,我就发现自己这么做实在是太鲁莽了!万一她是邪教徒怎么办?而且我现在扮演的是邪教教主啊,要溜走应该尽可能隐秘!
“您能释放我的哥哥吗?”她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您要什么都可以…”
我毫不留情地击晕了她,然后让一只镜女附身,将她藏到了桌子底下。
还有几步就要到大门了!如果这条通路可行的话,我可以让被绑架的探员和刚才被我打晕的人顺着桌子底下爬过来…毕竟现在现场的混乱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当人们持续满足于某一感官刺激时,终究会麻木,进而追求更夸张的刺激。现在参加宴会的宾客们就进入了新等级的狂欢。许多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