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天气晴朗,黄鹂鸟依旧在枝头蹿来蹿去,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林择谕被噩梦里的阴灵折磨过后,睡得愈来愈安稳,便不想起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风一点点散去,周身都被暖意包裹,连躺的地方都变得软绵绵的,越睡越舒服。
只是……未免也太舒适了,树枝上好像没有这些条件吧?
林择谕缓慢睁眼,映入眼帘的不是蓝天白云,而是轻纱床帐,水晶帘幕,还有那熟悉的水墨屏风。四周寂静无声,他的大脑一如既往地涨疼。
明明记得进了落桑谷,然后误入洞穴,在里面发现一个冰棺,后来又在树枝上找到了魔君,为何又回到了这里,难不成……
缓了一阵后,他才起身走到窗边,太闷了,想打开窗户透透气。
“林公子醒了?”
林择谕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扭头看去,透过帘幕,能看见一个修长的白衣身影,是阎朽。
他松了一口气,应道:“嗯,我怎么又回到这里了?”
“公子那日进落桑谷后,君上没多久便将您带出来了。君上此刻在主殿审叛变一事,公子更完衣后,随我来便可。”阎朽说完,退出了大门之外,并把门关好。
林择谕掀开帘幕,看见一叠白色的新袍摆放在桌上。他将身上那件旧衣褪下,换上新袍,比原来那件还要合身,想必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屋内光线充足,清风拂面,窗棂透彻,阳光照映在他身上。林择谕不会束发,只能将散发全部绑在身后,又怕不符合原主人设,会引起非议。他想着要不依照容貌来取决发型,便将手伸向桌面的铜镜。
镜子被他举起,在照到脸的那一刻,林择谕双目猛地睁大,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只听“砰”的一声,镜子便摔落于地了。
外面的阎朽听到动静,问:“怎么了?”
“没事没事。”林择谕连忙回答。
他蹲下将镜子捡起来,心脏砰砰直跳不停,然后保持着这个姿势,缓慢地将铜镜移动到眼前。这下,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不是!这原主,怎么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林择谕握着镜子的手微微颤动,盯着自己的脸看了半晌。不仅脸长得一模一样,连他幼时不小心在眉尾处磕的划痕都一样。
那他到底是进了别人的身,还是整个人都穿越了?
他按耐住心悸,认真观察后才知,这人眉上的划痕比他的要细小一点,或许原主的眉毛本就如此,毕竟这一头长发他是不曾拥有的。至于原主与他长得一模一样,说不定正是他穿越的契机。
思来想去,这些表面现象都有待考证。如今初来乍到,他要做的,是尽快熟知这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失踪多年的母亲。
林择谕像初到时一样,把一半头发用发带扎起来,披在肩上,然后推门而出。
阎朽静静地伫立在门前,看见林择谕后道:“林公子跟我来。”他说着,走在前面引路。
“好。”
此情此景,有点熟悉。
林择谕想到被拐时的情形,心里有些忌惮。
“你们君上……没事了?”林择谕边走边问。
“君上已无大碍,多谢公子出手相救。”阎朽说道,停下行谢礼。
“没事就好,小事一桩,不用那么客气。”林择谕摆摆手道,又问:“对了,你方才说‘那日’,我这是睡了多久?”
“两日有余。”
竟然睡了两天……
阎朽似乎是个话唠,见林择谕不是傲慢之人,便开始唠起嗑来:“没想到林公子如此厉害,这么多年,你是除君上外第二个能进落桑谷的人。”
“我还以为你会说第一个。”
“不,第一个可是个厉害人物。”
“谁?”林择谕被勾起了好奇心。
阎朽想了想,一边手舞足蹈一边道:“是战无不胜、无所不能、上天入地从古至今最厉害的天神,凌风战神!怎么样,震惊吧。”
林择谕思考须臾,问:“凌风战神……是谁?你见过?”
阎朽震惊:“你不知道凌风战神?”
林择谕:“愿闻其详。”
“额……其实我也是听过凌风战神的传闻而已,并没有见过。传闻他铁面无私,一往无前,孤身将仙都的十八名仙将和魔族十一位长老全部斩于剑下,结束了长达三百年的仙魔大战,平复两族纷争。听说落桑谷的阵法便是君上与他一同布下的,只是不知后来他为何不见了踪影。”阎朽解释道,若不是见林择谕毫无修为,他都要怀疑林择谕便是传闻中的凌风战神了。
林择谕听他说了这些,也怀疑原主是他口中的凌风战神,便借机问:“这么说,你们魔君与他很熟?”
“那是自然,他们乃是至交。”
至交……
当时在原主的记忆中,就有提到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