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夏恩浅还没睁开眼就感受到了全身骨头像是被碾压过的酸痛,头也疼的发紧。
强光的刺激下,她掀开眼皮,陌生的套房映入眼帘。
她茫然的环顾了一圈,猜测出大概是病房,还是那种相当豪华的病房。
昨晚的记忆渐渐复苏。
她在酒会上碰到了商颂,后面就没记忆了,是昏倒了吗?
谁带她来的?
她思索着,还有一段模糊的记忆夹杂着涌进脑海,片段零碎,却有些画面很清晰。
似乎梦到了商颂……还强吻了他?
等她缓过来,不禁郁闷的按了按额头,狠狠鄙视自己。
夏恩浅你真是够了!
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竟然还能做春梦?
就在此时,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夏恩浅掩住神色,“请进。”
门推开,一身白大褂的年轻男人走进来。
夏恩浅一眼认出那张有过几次照面的俊脸,惊讶道:“乔医生?”
这里是商氏的医院?那昨晚?
乔舜年走到床边,低头看着她,笑意盈盈,“面色红润,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啊。”
红?
夏恩浅想起什么,撇开脸干咳了一声,撑着身子坐起来,“我昨晚怎么了?怎么会在这?”
那男人当时不是离开了吗?
乔舜年如实说:“你昏倒了,阿颂送你来的。”
夏恩浅错愕抬眸,“他……他送我来的这?”
她以为他最多是派人把她送到这。
毕竟昨晚,他连伸个手都懒得动。
回想起摔倒时的那一幕,她的心又揪了下。
“他一个人?”
乔舜年诚实点头,“嗯。”
夏恩浅又是一惊,心里有些不可置信。
昨晚谢璇也在,她恍惚中好像听到他要送她回去。
所以,他是丢下了谢璇送她来的?
心情一时五味杂陈,夏恩浅垂眸静了下,问道:“他还在这?”
乔舜年掏出听诊器挂在脖子上,“他有事先走了,不过,走前交代我好好照顾你。”
夏恩浅,“……”
虽然猜到他不会在这待着,但那后半句,怎么听着也不像是他说的,更像是善意的安慰。
她不由得抬眸看了眼年轻俊朗的男人。
她和乔舜年不熟,只知道他是商颂的好哥们,就职商氏的医院,几次上门打过照面,但没怎么交流过。
说话总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完全是和商颂两种性子的人。
见她突然安静,乔舜年也不急着给她检查了,闲聊似的问道:“你怎么不问问他是有什么急事,能丢下不省人事的老婆就这么跑了。”
夏恩浅,“……”
她投去怪异的眼神,语气很淡,“你要想说就说了,应该不用我问吧。”
能跟商颂做朋友的人,果然都不能只看表面。
明明知道他们关系不好,还故意戳人痛处。
乔舜年无奈的摊手,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我是个外人,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不便插手,说出来怕给你添堵,但你要是问了,我自然也没必要瞒着你。”
给她添堵?
是因为昨晚丢下那位大小姐,着急回去哄吗?
夏恩浅眸光微暗,冲他浅笑,“谢谢您的好意,既然是添堵的,我为什么还要问?何况,他的事,也从来都不是我能问的,不是吗?”
她不清楚乔舜年对她和商颂的关系内情知晓多少。
但聪明人自然什么都能一眼看透,她和商颂并不是什么和谐的夫妻关系。
更像是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上床也是各取所需。
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还是泄露了她此时的心情,也一丝不落的被乔舜年捕捉了去。
男人眼波流转,饶有兴味地笑了出来,“这就有意思了,就算没几个知道,他娶了你,你也是他合法的太太,为什么不能问,是不敢还是不想?”
夏恩浅抿了下唇,抬起苍白的小脸和他对视,声音柔柔静静的,“我还有自知之明,乔医生难道看不出来,他不喜欢我?”
乔舜年不由失笑,“我好像也没说他喜欢你吧,他那臭脾气看狗都烦。”
那就是不敢了?
看来里面还有隐情。
夏恩浅,“……”
什么好意,他这分明是笑里藏刀,来看戏的。
乔舜年深看了她一眼,不疾不徐吐出一句,“可是你喜欢他?”
几乎是肯定句。
夏恩浅呼吸窒了下,眼底有情绪细细裂开,但始终掩藏的很好。
她垂下视线,似是而非的淡淡撇嘴,“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