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爬上脸颊,澄澈干净的眼里露出哀伤,拽住他的衣角,直勾勾盯着他。
商颂维持着姿势坐在床边,抱着她,怔了怔,没太懂,“什么为什么?”
夏恩浅重重咬唇,虚弱地呢喃,“你今晚为什么……给我留点面子很难?”
她发现即使在梦里,竟然也没有质问他的勇气。
那是跟他有着十几年婚约的青梅竹马,他又怎么可能舍得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商颂低头望着她神情低落的模样,视线不经意扫过她裸露的白皙肩头。
她的肌肤很娇嫩,没有换掉的露肩礼服,一块轻微的擦红尤为明显。
商颂好半晌没有说话,也没动。
最后他薄唇张了张,缓缓开口,“不然,应该是我接着你,还是让她接着你,夏恩浅,我没有多管闲事的毛病,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现在这副样子,是在委屈不满,还是在以太太的身份质问我?”
夏恩浅虽然脑子迷糊,但依旧听清了,联想起那个刚掉的孩子,手指蜷缩,委屈的撅起唇瓣,“我也确实是你太太,我不能问?”
为什么在梦里,还是会觉得痛?那么清晰。
商颂脸上散开意味不明的笑,像是嘲弄,又像是觉得好笑,“你当初执意要嫁给我的时候可没要求那么多,我也提醒过你,不要后悔,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名分,地位,同样也包括……爱你,不记得了?”
他语气一顿,手指掐上她的下颚。
肌肤手感滑腻,他不由得从掐变为摩挲,只是低缓的语气却也更冷了,“现在,夏恩浅,你是不是想要的更多了?还是说,在我这感觉无望,都已经开始给自己找下家了,嗯?”
眼前闪过她晚上含羞带笑的周旋在整个宴会场上,他还从未见过。
夏恩浅瞳眸睁大了点。
后半句她没明白什么意思,但前半句,她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碰上他冰冷的视线,却忽然无话可说了。
不要后悔!
是,她不后悔。
如果不是那晚的意外,她和他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再有交集。
她这片刻的沉默和怔忪,落在男人眼里却仿佛默认一般,没由来的扯出他心底的不快。
眉眼间染上阴暗的嘲弄和冷冽,商颂没再说话,松开她起身就走。
夏恩浅虚软无力的身子跌回床上,但她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抓他的衣服,眼泪也夺眶而出,极快的喊道:“阿颂!”
男人腿长,很快就走到了门口。
她什么也没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