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武是担心小乞丐的安危,莫四却是为了薛非。
薛非既是他师兄,更是他在万剑门狐假虎威的底气。
薛非落了面子,他这个做小弟若再找不回场子,事后薛非又怎么看他?
薛非的痛苦嘶吼已经没了声息,楼内的酒客也早已走了个一干二净。
永和酒楼内外忽然变的很安静,静的有些诡异。
小乞丐没有一点慌张的样子,盯了莫四一眼,淡淡的道:“万剑门的大师姐还没有来,万剑门的师兄弟们却先乱成了一锅粥。
搞内哄,同门相伐,原来这就是长运巅巅大名的万剑门。
佩服佩服。”
小乞丐的话夹枪带棒,大大的挖苦了一番万剑门。
莫四与另外五位同门正要大声训斥小乞丐,却听楼内一个尖锐的声音道:“说得好!
万剑门原来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只会逞囗舍之利,哪里有名门大派的样子!
一群宵小而已!”
这声音尖锐刻簿,而且有些生硬,听来并非长运口音。
众人一惊。
尤其是莫四,面色大变。
说话的不是师兄薛非,又没了薛非的动静,难道已经遭了不测?
这声音生硬憋脚,却又是谁?
众人相望,却见楼内缓缓踱出一人。
腾九阳一身腥红长衣,身后是黑色的披风,五短身材,目光如刀,却又阴深可怕。
尤其是眼小嘴大,正如择人而吃的一个怪物。
手中长剑,九尺有余,门前立定,只有倨傲,不屑一顾。
不屑一顾的望着万剑门众弟子。
血衣腥红,杀气腾腾,只这一股煞气,莫四便被骇的退了一步,声音都有些发颤:“足下何人?
竟敢枉论万剑门,是不是活的不耐…”
烦字尚未出口,只觉眼前血影一闪,脸上“啪啪”数声,人已踉跄而倒。
火辣辣的一张脸,刹拿间肿如山岳,连双眼都分不清视线高低。
“呜呜”
莫四的剑“呛啷”一声掉在地上,比打脸的声音还要令人难受。
莫四身后的五个同门齐齐后退一步,长剑横胸,俱是如临大敌。
“哈哈”
尖锐的笑声在夜空中阴深可怖,却充满了不屑与狂傲,而且道:“万剑门不过如此,枉我腾九英不远万里,漂洋过海来到长运。”
丁小武持剑在手,冷冷的道:“好大的口气。
万剑门藏龙卧虎,又岂是你这等井底之蛙能够见识的!
无知之辈!”
腾九英笑声忽然停顿,正要反驳动手,却听空中一个女子声音郎声道:“小师弟骂的好!
东庭鼠辈,也敢到我长运猖狂?!”
声到剑到,一柄长剑划破夜空,犹如惊日长虹,闪电一般射向了腾九英。
长剑光晕弥漫,刺刺作响,威力极大。
腾九英识货之人,不敢怠慢,身形晃动,人已化作一条血影,飘忽不见。
长剑落下,爆出灿烂光晕,却是“嘭!”的一声,腾九英所立之处木屑四飞,泥石乱溅。
这一剑正是万剑门有名的剑“落日贯虹”。
丁小武心下震动。
大师姐罗蕴真终于到了。
她的这一剑落日贯虹,威力如此之大,她的修为定是到了炼气境鼎峰。
众同门心中亦是大定,纵是脸孔高肿,扑地装死的莫四也慌忙爬了起来。
白衣飘飘,身姿漫妙,一人负手空中,在夜色下冉冉飘来。
罗蕴真雪肤秀颜,身才苗条,气质犹如东山梅菊,踏空而来。
夜色下白衣如仙,慧兰心菊,一双眸子深幽似潭,只给人一种流水深泉,无法探模的感觉。
深远,幽长,却又含着淡淡的冷傲。
衣袖挥处,深插地面的长剑应声而起,如一道雪泉,稳稳的落在他青葱如玉的手里。
一众同门看的痴了。
这才是万剑门,也是万剑门行走在外该有的风范。
双足落定,罗蕴真玉面含霜,双眸盯向夜空,冷冷的道:“东庭鼠辈,可有胆出来一战?”
夜空中渺无回应,竟是惊鸿一瞥,腾九英一去无踪。
丁小武上前一步,恭身抱拳,恭敬的道:“恭迎大师姐,师弟丁小武谨见。”
罗蕴真玉面含霜,淡淡的道:“很好。
你没有辱没了剑门,回去后定有奖赏。”
说着目光一冷,紧紧盯响一脸馒头状的莫四,冷冷的道:“学艺不精,辱没剑门,以后去门外做个杂役,终生不许练剑。”
莫四一愣,随即“朴通”跪到,失声痛哭道:“大师姐开恩。
莫四无能,丢了剑门脸面,恳请大师姐给莫四一次机会,莫四自当努力进取,奋发图强。”
罗蕴真挥了挥手,声音如铁:“有过必罚,万剑门不留无用之人。”
莫四还待再辩,忽听楼内一人道:“大师姐请暂下定论,薛非有话说。”
众同门皆是一惊。
原来薛师兄并没有遇到不测,但他适才腾九英大放厥词时又去了哪里?
薛非自楼内缓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