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武的剑刺了出去。
薛非等的就是丁小武出手。
你不出手,我薜非又有什么理由出手教训你这小子?
纵是师门问责,也是他丁小武先出的剑。
嘴上占了便宜,这理上也得有个主动。
薛非面色含笑,却是一脸的得意。
望着丁小武气急攻心的一剑,在他心里,却是暗暗喝彩。
茶水很烫,但如果泼在丁小武脸上,是不是也很烫?
剑由心发,丁小武竟有一剑刺杀了薛非的冲动,却听耳畔一个轻轻的声音道:“你太冲动。
这一剑刺出,岂非正是他们想要的?”
这声音极为熟悉,丁小武略一思索,便想起羽仙冢那个在自己耳边的轻声细语。
心神大动,神情之间更是显的惊异奇怪。
这声音怎么又来了?
难道这人一直跟着自己?
他心神不定,刺出的剑自然半途而废,停在空中,颤抖不止。
剑在半空,直指薛非,却是半途而废。
薛非先是一怔,继而大笑,大笑不止。
笑声中充满了嘲讽,蔑视,不屑,还有不可一世。
这小子究竟得有多脓包,多懦弱,多无能?
他的剑本已刺出,他的愤怒本已爆发,却因为内心的胆小懦弱,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笑够了,笑过瘾了,薛非才止住笑,极为不屑的道:“就凭你?
也敢用剑指着我?
你是不是特么活腻歪了?
我弄死你都不会有人吱一声,你信不信?”
随手翻下,滚烫的茶水箭一般射向了丁小武的脸。
茶水冒着腾腾热气,在众酒客目瞪口呆的眼神里,射向了那张充满了惊讶的清秀儒雅的面孔。
楼中酒客不忍直视,纷纷叹息低头。
对于薛非的嚣张跋扈,盛气凌人,欺人太甚,有谁不在心中腹诽,气愤?
事不关己,又有谁愿意露头说一句公道话?
恶人当道,无人相管,岂非正是这世事残忍的写照?
莫四一脸的麻子乐开了花,众同门更是冷眼旁观,不为所动。
小乞丐也没有动,但为什么他看向薛非的眼色是那么的残忍与恨毒?
有血影一闪,如流星划过,一闪即逝。
茶水本已经泼了出去,而且是向着丁小武的脸,众人也都看的清楚,薛非更是自信这一盏滚烫的茶水必会让那一张儒雅秀气的面孔起上许多泡,面目全非。
他根本不会相信茶水会倒转,比去时的速度更快,只是一眨眼。
一眨眼的功夫,茶水倒流,结结实实,完完全全泼在了自己这张白净面皮上。
茶水很烫,烫的薛非双目几欲失明,烫的薛非失声狂吼。
“啊啊啊!”
薛非双手捂了脸,弯下腰去,恨不得滚到地上,左右踉跄,失声痛哭。
莫四先是一怔。
他还以为是丁小武的叫声,不由“哈哈”大笑,待看到弯腰痛哭的竟是老大薛非,不由茫然怔住。
剧情反转的是不是也太快了?
众同门的反应也和莫四一样,先是大笑,笑到半途嘎然停住,仿佛是被人掐住了咽喉,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楼中酒客更是吃惊的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
的确难以置信,丁小武心中的震惊也许比谁都大。
是那个发出声音的人救了自己?
正自呆愣,小乞丐却拉了拉他的手,轻轻的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丁小武恍然一惊,立刻反应过来,拉了小乞丐,走过发呆的莫四,大步流星向楼外走去。
背后莫四高喝一声:“姓丁的,哪里走?!”
二人刚出了酒楼大门,门外却已有六柄寒光闪闪的剑挡住了去路。
为首的正是莫四。
莫四反应极快,丁小武刚步出大门,他的身子已经纵起,另外五个同门分从洒楼开着的窗户跃出。
后发先至,六柄长剑怒气冲冲,直指丁小武和小乞丐。
莫四脸上的麻子闪着夺人的光,气哼哼的道:“好小子!
出门一趟,居然学了妖法,连师兄你也敢冒犯,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丁小武反而冷静下来,微微一笑,静静的道:“仗势欺人,小小的惩戒岂非是更好的教育?”
教育?
莫四一张脸气的都绿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平素自己踩在脚下的蚂蚁居然也有如此嚣张的口吻。
手在颤,他的剑也在颤。
出剑么?
如果出剑,那便是同门相残,而且是自己先出手,这个罪名自己能不能担的起?
罗蕴真问起来怎么办?
今日相聚永合,等的岂非正是大师姐罗蕴真?
罗蕴真是门主之女,又是剑门大师姐,若她问起罪来怎么办?
莫四长的身高体阔,满嘴喷粪,但他并非没有脑子,孰轻孰重,他是门清。
眼珠一转,莫四冷冷笑道:“姓丁的,你伤了薛师兄,是置剑门规矩不顾。
今夜相聚永合,是罗师姐一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