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老上司郯城县令,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虽说也知道他心里头备受煎熬,一个人心态摇摆不定。
可是在夜色中守候多时的那身形消瘦,手拿着斗笠的马师爷不由得开始心急起来。
眼下自己已经亲自出手,解决了两个负责传令的锦衣卫校尉。
若是时间太长没有得到回复和消息,, 太子身边的锦衣卫说什么也会立即警觉起来。
说不定甚至会影响到自己左护法的起事计划。
万事开头难。
想要在朱元璋的眼皮子底下成功的发展起一定规模,那可是不容易的事儿!
如今大明正直开国初期,各方兵马都称得上是骄兵悍将,笼统的来说,雄兵百万可不是说着玩的。
那都是经历过开国战争的百战老兵,朝廷里虽说处死过一批开国武将,还有一些类似常遇春之辈不幸早亡, 可大部分能征善战的都还在。
先不说蓝玉和傅有德之辈, 就比如说赫赫有名的徐达汤和等人,那骁勇善战可不是区区白莲教所能够抵挡的。
可眼下已经东窗事发。
据眼线汇报,巡幸山东的太子朱标以及吴王殿下朱雄英,路过此地的时候,竟然给当面撞破了。
说不得……只好快速飞鸽传书给圣教教主,请求立即出兵起事。
教中诸位首领立即便同意了,并迅速让众多门人在最短时间内策反山东一带的诸多地方官员。
此战不成功便成仁,委实关系到自己一众人等的身家性命。
由不得这些白莲教弟子们,不心急。
见眼前郯城县令还这般犹豫,优柔寡断,马师爷不由得着急跺了跺脚,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大人再不决定,这两个前来传令的锦衣卫已经身死当场,说不得,那太子朱标身边的锦衣卫,一旦长时间发觉这两人传令而未归,必定会起疑心。
若再派出大批人马前来调查, 只怕那时大人只怕想走也走不脱了!”
话已至此。
郯城县令如何不明白, 也跟着哼哼的一回头,暗自跺了跺脚,仿佛做了一个天大的决定一般:“还请师爷给我一炷香时间,本官这就去安排一家老小,断然不会让师爷久等!”
说完便大跨步地回头跨进了后院,四处吆喝起下人们开始收拾行李,同时立即召集一家老小。
立在后院门口的那马师爷满意的捋了捋下巴的胡须,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满意表情。
总算把这个郯城县令给搞定了,白莲圣教又成功的兵不血刃拿下了一座城。
但凡依托着坚固的城墙,可以让教众成功的坚守一阵子,然后快速的将城中的钱粮物资快速转移走。
微微笑了笑,马师爷看来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一颗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不一会儿。
便看见一脸焦急的郯城县令,领着一大帮子男女老少走出了后院大门。
那马师爷不由得一脸既惊疑又愤怒的一张脸赞成了猪肝色。
好啊好啊!
这才几天没见。
想不到这风流成性的郯城县令,竟然又纳了两房小妾。
可这生死关头,居然也不忘了带上这些个拖后腿的女人们。
狠狠的跺了跺脚,瞬间又觉得眼前这个郯城县令,有些烂泥扶不上墙,马师爷恶狠狠地指了指他的鼻子:“我说县尊大人,你这是做什么!?这说不得马上就会面临一场大战,你竟然有心情带上这一堆美人!?在想什么呢你!?”
一脸尴尬的看了看愤怒的马师爷,郯城县令有些委屈的轻轻咳了咳,往日这个马师爷可不敢这般对他颐指气使。
讪讪地笑笑:“还望师爷见谅,这些可都是我家人,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了!既然马上要开战了,让她们守在这衙门里头,一旦朝廷大军来了,那岂不是只能眼巴巴的等死,他们跟随我这么多年岁,实在不容易了,还请师爷行个方便,让她们随我一同加入白莲圣教吧!?”
看了看郯城县令身后的那一堆貌美的妻妾,大概是恐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凄楚动人。
心中左右掂量了一番,马师爷点点头说道,“倒也并无不可,只可是到时候,行军打战带着这些个妇孺孩童,怕多有不便。到时候只怕须得委屈她们,到后勤队伍避一避。毕竟前头一旦开战,这兵凶战危的刀枪无眼呀!若是不小心伤着了她们,那反倒不美!”
郯城县令深思熟虑的点了点头,看来往日的交情果然是还在的。
眼前的这笔贴师爷马道士终究是个念旧情的人,也会给自己几分薄面,并予以关照。
那郯城县令有些谄媚的从官袍袖子里拿出了十几两银元宝,重重的塞入了马师爷手心里头,并替他合上手指头,满脸堆笑的说道:“有劳马师爷费心了,在下实在是感激不尽呀!”
“好说好说!你我多年情谊,东翁,您这是干什么呢!?”不露痕迹的将十几两沉重的银元宝塞入自己衣兜,马师爷一张脸顿时便笑开了花,想不到往日在自己面前颐指气使的郯城县令,如今也有反过来跪舔自己的这一天,一时间心里不由得痛快不已,仿佛出了多年的一口恶气一般。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