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同伴咽喉之处竟然猛地插了一支羽箭,直挺挺的倒下。
剩下的一个负责传令的锦衣卫不由的脸色极为震撼,立即便拔下腰刀,大声喊了一声敌袭!!
这一声敌袭,刚刚喊出口,便挥舞着手中的腰刀状若癫狂的朝着那道士扑着砍去。
只见下一刻那头戴斗笠的道士,手中的机弩一个转向, 只听得咻的一声一只弩箭,便射向了那扑面而来的锦衣卫。
那锦衣卫闷哼一声,也随即步入了那同伴的后尘,一双眼珠子瞪的老大老大,很是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一柄冰冷的腰刀依旧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不曾撒手放开。
有些轻蔑而又玩味的踢了踢这两个锦衣卫的尸体,那头戴斗笠的道士,满意的捋了捋自己下巴的长胡须, 笑了笑:“想来左护法所料不错,只要能够成功的斩断地方和太子麾下锦衣卫的联系,那么便大事可期了!”
说完大摇大摆的踏入了县衙大门口。
院子里几个负责看守的衙役,有些惊疑不定的,看了看眼前来人,失声的尖叫道:“今个是什么风,居然把马师爷给吹来了!?”
那身形消瘦的道士揭下头上的斗笠,朝着那两个衙役亲切的嘿嘿一笑:“原来是两位当值啊!县尊老爷可在衙门里头!?”
其中一个衙役恭恭敬敬地朝着这个被称为马师爷的道士拱了拱手:“好叫师爷得知,县尊老爷一直在衙门里头,还没来得及出去呢!”
一切不出所料。
那身形消瘦的道士马师爷满意的点了点头,在两个衙役的恭迎之下,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县衙后院里头。
郑重的穿上官袍的郯城县令县太爷,刚一跨出门口便看见迎面而来的道士马师爷,有些意外而又显得微微吃惊, 这个被叫做马师爷的原来也是一个道士,只不过这郯城县令向来信奉道家仙术, 求神问卜之事, 更是痴迷不已, 这才把这个道士俸入县衙,做了一个笔帖师爷,只不过这个时候突然前来,终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装模作样的轻轻咳了咳,郯城县令迟疑的说道:“都这么晚了,马师爷深夜到县衙来所为何事!?”
只见那身形消瘦的马师爷装模作样捋了一捋自己下巴的山羊胡须:“小得今夜,专为县尊大人前程而来,也是为了救大人与水火之中!”
眼前的这个马师爷这般装神弄鬼,一味的打哑谜,仓促之间也弄得那郯城县令,也迷惑不已,有些一脸懵然的看了看自己天天熟悉的师爷马道士,“师爷何出此言!?本官好端端的,哪需要劳烦师爷操心!?”
却听得马师爷啧啧啧的连连笑到,从胸膛的衣服里头掏出了一叠书信,在手中玩味的摇了摇:“好叫县尊大人得知,我乃白莲教左护法麾下的郯城都统,负责策划白莲圣教的诸多事宜,以及暗中策反一些朝廷大员,上至王公大臣,下到地方郡县,都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听得这话郯城县令刷的不由的脸色大变,伸出一只手,哆哆嗦嗦的颤抖,指着眼前的这个马师爷也是兀自瑟瑟发抖:“好哇!好哇!想不到白莲教的人竟然已经混入了本官的县衙里头,还装模作样的做了本官的师爷,真是好手段,好心计啊!本官待你不薄,你又何必跟那白莲教搅在一起,反而要偏偏做这杀头的勾当!?”
有些不以为然的捋了捋下巴胡须,摇了摇头,对于郯城县令的这番话,马师爷有些不屑的摇了摇头,语气之间极为轻蔑和不以为然:“大人说的这番话真是好笑,我白莲圣教向来奉行“真空家乡,无生父母”之思想,奉无生老母为创世主,圣教教主更是上天的无生老母派弥勒等神佛下凡所生,志在将迷失红尘中之皇胎儿女收回真空家乡,更是向来提倡人人平等,向往一个没有欺压,相互友爱的大同世界!
我们白莲圣教的教主和首领们,日夜诵读白莲教经文,一生都执着于反对黑暗,追求光明,向来认为光明最终必将战胜黑暗。
大人听一听我们平日里的口号,便知我们白莲圣教心志之所在!
“大劫在遇,天地皆暗,日月无光”
“黄天将死.苍天将生”。
我们一直以来都号召信徒以四海为家,把教友关系看成是同生父母的兄弟姊妹关系,号召同教互通财物,互相帮助,男女平等。
如此圣教,又岂是这大明暗黑的世界可以比的!
大人不妨想一想,这如今坐在龙椅上的洪武皇帝朱元璋,不过一放牛的叫花子,只不过昔日天下无英雄乃至这竖子成名,进而趁机君临天下。
自朱元璋继位以来,不恤民力,江南一带繁华地区,更是饱受摧残,所交的税负往往是其他地区的一倍有余!这不是暴政是什么!?
那些做官的就更别说了,大人也是深有体会,大人自从披上了这县令官袍以来,哪曾过过一天的富贵日子!?日日以白菜豆腐度日,自秦汉唐宋以来,为官者从没有如此艰苦寒酸者!
大人不随我等振臂一呼,高举义旗!推翻这暴虐王朝的邪恶统治,又在等什么呢!?”
看了看那身形消瘦的马师爷手中挥舞的昔日来往书信,郯城县令瞬间如坠冰窖,整个人有些魂不守舍的浑身发抖,眼神里满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