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往前街道一走。
朱雄英便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警惕的看着沿街两旁的一些摊贩。
跟在身后的锦衣卫指挥使毛镶一身便衣。
见吴王殿下朱雄英停步不前,心里不由咯噔一响:“大爷,您怎么了?”
大爷这个称呼。
据说在宫里便已经很是流行。
宫中的一些太监宫女,一般会喊皇孙朱允炆为二爷,为朱允熥为三爷。
但称呼吴王殿下朱雄英一般会直接称为殿下,只是前一阵子,不知吴王究竟怎么回事?
若是谁不肯喊他一声,大爷!便会发怒。
如今,满朝文武都已经习惯了,称吴王殿下为大爷。就连权势滔天的锦衣卫指挥使毛镶也不例外。
……
朱雄英警惕的看了看街道两旁的一些摊贩,“毛指挥,你不觉得这街道两旁的摊贩,都太过奇怪了嘛。”
皱了皱眉毛,锦衣卫指挥使毛镶向街道两旁的摊贩望了过去,“微臣愚鲁,不知大爷,看出哪里不错?”
这位被称为大爷的吴王殿下朱雄英撅了撅小嘴唇,“亏你还是锦衣卫,堂堂正三品指挥使,你没觉得这街道两旁的摊贩都有些诡异吗?你看看这一个个摊贩,一个个虎背熊腰,人高马大。你看靠近一点的那个,卖炊饼的。手上的活儿明显生疏的紧。
虎口有明显的老茧,一看就是个使刀的好手。你在看看右边那个卖糖葫芦的,但凡出来摆摊的,无一不是出来养家糊口。只是这大汉,一副爱买不买的模样,更有甚者还自己那个稻草棒上的冰糖葫芦,拽下来,自己吃,吃就吃吧,还一次性吃两串…你说…哪有这么做生意的?”
指挥史毛镶喝喝一笑的摇了摇头,“大爷果然聪慧过人,机敏警觉,实不相瞒,这街道两旁的一些行人以及摊贩,都是微臣安排的锦衣卫好手。为了确保殿下绝对安全,实在只好出此下策。还望恕罪。”
哎,的一声叹气。
吴王朱雄英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对方职责所在,倒也没法责怪什么。
但这么周密的保护,出宫游玩,逛一逛的兴趣便顿时大打折扣。
锦衣卫指挥使毛镶也是一脸的无奈,所幸大爷并不曾责怪什么。
但有些事情仍然梗在咽喉之间,不吐不快,看了一脸淡然的吴王,朱雄英,锦衣卫指挥使毛镶试探的说道,“大爷,出宫以后,我便称您为少爷如何?微臣以家仆自居,如此一来,倒也方便大爷您行事。”
朱雄英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随后便向他伸过手来。
指挥使毛镶很是识趣的把探花郎黄子澄的失踪卷宗,递给了吴王殿下朱雄英。
见这位爷,并不着急着看卷宗。
指挥使毛镶便耐心的讲解起来。“这京中有一大户人家。主人姓徐,祖上曾经在元代做官。只是传到了这一代渐渐没落,这位徐员外便想振兴家族,但多年一直无曾所出,只有一个独生女儿,相伴膝下,所以便滋生了这榜下捉婿的念头。只是这一次放榜的进士有些孤傲,那榜单上呼声最高的几个人都未曾现身。大概这些学子们自命不凡,都觉得自己肯定能名列前茅,竟然连放榜都未曾亲自前来。
这也让他们榜下捉婿的行动告以失败。于是他们便在新科进士游街夸官之后,遣家丁跑到他们下榻的客栈,将他们直接给掳走。”
朱雄英耐心的听着这锦衣卫指挥使毛镶的介绍。
但心中仍然有一股不大敢相信的念头啊。
在金銮殿上,自己可是见过这黄子澄的尊容的,可以说的算是仪表堂堂,要不然也不会在历史上的建文朝,直接一跃跳入中枢,并成为皇帝身边得以决策天下的心腹之一。
但听锦衣卫指挥使毛镶讲完。这才明白。
这位徐员外派出的家丁原本目标是要掳走状元夏原吉的。
只是听的夏原吉已经婚配,便退而求其次打算掳走榜眼解缙…
只是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两个家丁弄错了房间。
竟然将隔壁的探花黄子澄给掳走了。
只是把人带到院子里,徐员外得知后,也不曾感到意外。
榜眼和探花在他眼里都是高不可攀的人才,今夜之事,在他看来,也都是缘分。
即便是绑错了,那也是缘分啊。
自己女儿许给一个探花郎,这不香吗?
当下边连夜让人在府里置办婚事,并广邀宾客。
准备大宴三天三夜。
……
而此时此刻被绑在房里头的探花黄子澄…
心情极其沮丧。
自己的书童本来建议自己立即返乡,回到家乡还可以游街夸官再来一次,那才是真正的光宗耀祖……
毕竟这一批的状元,榜眼,探花,都已经提前授官,待遇浑然不像那些普通进士。
可就是因为自己这么拖延了半天,这下倒好,竟然被一些不知名的人掳到了这里来。
尝试性的挣扎手上的绑带,毫无动静。
此时此刻的探花黄子澄真有一种颓丧的无力感。
手无缚鸡之力,又能如何在这个位置的环境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