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道衍和尚姚广孝,急于辩解。
燕王朱棣狠狠的咬了咬牙,点了点头说道:“你说你说本王都听着呢,倒是想听一听,你巧舌如簧的究竟说的出什么蛊惑人心的话语!?”
尴尬地双手合十,道衍和尚姚广孝长叹一声阿弥陀佛。
有些伤感的看了看朱棣一眼。
心里已经知道刚刚朱雄英的拜访,已经在朱棣的心里埋下了一根深深的刺。
无论如何也难以轻易的拔去。
而且带着这样的困惑和深深的误解, 接下来自己在燕王府里呆着,想必也会遭受到更多的歧视和排斥。
一时间道衍和尚姚广孝,也着实难免有些心里发闷不已。
嘴边苦涩的看了看燕王朱棣一眼,声音有些近乎哀求一般的发软:
“我说殿下何必因为这种小事动怒呢?那吴王殿下不过是个十岁的孩童,此番跑来拜访老衲,纯粹是来把自己当搅屎棍用的,目的也并不是为了挖墙脚,而是要让老衲和殿下二人相互猜忌, 专为离间我们二人感情而来!
这等微末小技, 殿下岂可上当!?
若要传扬了出去,到时候天下各地藩王得知,殿下竟然被一个十岁孩童所诓骗,岂不是贻笑天下吗?”
燕王朱棣微微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道衍和尚姚广孝一眼,脸上稍稍透露出了一些许惭愧的神色。
还不带燕王朱棣有什么反驳性言语,只听得道衍和尚姚广孝继续说道。
“殿下,您也不妨想想,殿下自就藩北平以来,掌管北平一带的兵马,镇守北地边疆,手底下难免会有一些参谋和将军之类的人才,殿下也算是将帅之才,麾下人才济济,若要是让这些朱雄英儿戏般的每个人逐一骚扰,那殿下也要眼睁睁的看着挥下,这么多人才一个一个的远离殿下而去吗!?
若这么多人才都要心生嫌隙,殿下以后还该如何带兵打战!一展宏图呢!老衲言尽于此, 该如何做自然是殿下的事,如何也轮不着老衲来擅自插口。
只不过老衲有一言相赠,若是那朱雄英小子可堪辅佐,老衲早就收拾衣囊行李,何必还要在这里和殿下冒着被猜忌的危险苦苦辩解呢?!”
这番话说的燕王朱棣心里微微一动。
千百个念头,瞬间齐刷刷的涌上心头。
很快便想通了此中关节所在,朝着道衍和尚姚广孝深深的弯腰行礼,一揖到地:
“多亏大师从旁提点,否则本王险些误会了大师,失去了大师这样的心腹之人!大师真乃本王的张良也,今日之嫌,本王当以为鉴!再不有犯!”
有些装做微微生气的模样,道衍和尚姚广孝有些不高兴的,看了看燕王朱棣一眼,旋即一副长叹了一口气的模样,缓缓的捋了捋自己有些发白的下巴胡须:
“殿下能明白此中关节最好,虽说这北平府的燕王府, 不能与朝廷相比,可怎么说也是人才济济,殿下要落真的想留住这些人才为自己效力, 自然应该推心置腹,万万不可有猜忌之心。
否则一旦为小人所趁,就会有今日的尴尬局面。
老衲与殿下相知多年,也可以说的,算是知根知底。自然不会轻而易举的因为某些小人的些许离间之语,便轻而易举的动摇初心,抛弃殿下而远去!
但殿下那军营里诸多大将,可就不好说了,殿下自然应该收起一些不应该有的小心思。
与他们推心置腹,彼此加深信任才是。否则一旦为小人所趁,难免会有一些不忍言的结局和事情所发生!到那时候……怕是为之晚矣!”
一脸郑重而又惭愧的点了点头,朱棣又朝着道衍和尚姚广孝深深地躬腰行礼:“今日之事!多亏有大师从旁教我!只是本王心里那个气啊!
朱雄英这小子,所行皆小人之行径!如此诓我诈我害我!如之奈何?!”
谨慎的摇了摇头,道衍和尚姚广孝微微蹙着眉头说道:“殿下不必担忧,虽说朱雄英这小子,来者不善,又跟随在乃父太子殿下身边,乃侍奉着皇命而来,一言一行代表的可是朝廷。
他说的也没错,至少从表面上来讲,我们燕王府的这么多人才,为燕王府服务和为朝廷服务并没有多大区别。
可实际上,这只不过是为他挖墙脚夺取人才所精心刨制的一些话术,万万不可轻易信了他!
殿下只需扎好自己的基本盘,与麾下文武属官向,多多的加深联系和走动,彼此互相信任,推心置腹。把这燕王府上下打造成一个刀叉不入水泼不进的铁桶!谅他朱雄英也终究会无可奈何!”
捋了捋自己下巴的渣胡须,燕王朱棣一脸的赞同,频繁点头,在一旁连连称是。
对道衍和尚姚广孝的分析和劝谏基本上是全盘照收,再也不敢有猜这猜那的小心思。
紧接着两人索性坐下来,准备一副挑灯夜谈的架势。
亲自接过仆人递过来的茶壶,烟王朱棣亲自给道衍和尚姚广孝满满的倒上了一杯茶。
毕恭毕敬的慢慢递到他跟前,一副很谦恭的模样。
道衍和尚姚广孝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倒也不曾有别的表示,大大方方的接了过来,甚至连一声惭愧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