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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远处真的有东西在动”
李学武观察的范围一直都是天色和雪色能映照的地方,还真没有像姬卫东那样往远处看。
照着姬卫东指点的方向,李学武用手电筒晃了晃。
“好像还真是”
李学武迟疑了一下站起身,趴在窗户上仔细看了,天边真的有一片白花花的在涌动。
“是不是雪啊?”
李怀德的眼睛也红着,这会儿正端着茶杯在那儿吸熘着。
“不大像,我得让他们准备一下”
李学武摇了摇头,走到电话机旁,打给了前后车,让他们把轻机枪的方向调转了,冲着那边。
随后穿了毛皮衣服带着人跳下车,按个儿岗哨通知注意来人的方向。
望山跑死马。
虽然在火车上看见那边来人了,可等到真看清楚的时候,李学武他们都吃了一顿饭了。
“好像是牧民”
“这大雪泡天的也能放牧?”
李学武不信地摇了摇头,拿着望远镜开始观察了起来。
还别说,姬卫东这眼睛还真不白长,那几个人前面可不就是一群牛羊嘛。
“这是准备赶去吃啥?吃雪吗?”
李学武连毛皮衣服都没脱,为的就是等这些人来。
这伙儿人也不客气,赶着牛羊就进了火车的这个洼兜儿处,随后有人骑着马往这边赶来了。
李学武看马肚子都蹚着雪了,这下面的雪得多深,人下去可能就剩肚子以上在外面了。
“我去会会他”
李学武将胸口别着的手枪拎了出来,抬腿儿就下了车。
他是保卫干部,这种事儿就应该他来做。
看见这边车厢下来人,骑着马那人也微微调转马头的方向往这边来了。
李学武就这么站在路基上,等着对方的到来。
“吁!”
来人穿的比李学武还严实,如果不是下马后摘了面罩,李学武都分不清这是男是女。
“?”(同志?)
“”(您好)
李学武没听明白对方说的啥,眨了眨眼睛,说道:“我们是汉族的同志,车上没有边疆的同胞,请见谅”。
他又不是超人,什么话都会说,他就会说英语和俄语。
英语是前世学的,俄语这一世学的,要不试试东北话?
李学武也没管对方听不听的懂,一顿说啊,给站在车门口的姬卫东逗得呵呵直笑。
对方听见李学武的话一愣,随即笑了开来。
“您好,远方的客人,欢迎来到哈密”
李学武听见对方的话也赶紧学着对方的招呼方式回了一个礼节。
“不算客人,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都是老乡,哈哈哈!”
对方显然是能听懂汉话的,见李学武这么说,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叫巴吐尔,是天山牧场的牧民”
这位巴吐尔拉了一下被风吹的不安分的马,继续给李学武介绍道:“我们出来放牧,突然遇到大雪,实在不敢走了,只能沿着铁路线走”。
李学武掏出烟给这位边疆汉子递了一根。
他也不确定对方会不会抽,可这不就是男人之间的礼仪嘛。
这位巴吐尔显然是会抽烟的,接过李学武的烟道了一声谢,由着李学武给点上了。
“看见你们车停在这儿,就想着过来避避风,等雪小了再走”
李学武给自己点了烟,抽了一口看了看圈在这处避风洼兜儿里的牛羊,一股子膻味扑了过来。
巴吐尔期盼地看着李学武的眼神,很怕李学武把他们驱赶走。
这么大的雪,他们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了,眼前这趟列车就是他们生的希望了。
“你们有几个人啊?”
李学武收回目光,看着巴吐尔问道。
巴吐尔则是伸出巴掌回道:“算上我,五个人”。
李学武看了一下马上,道:“先等等,我问一下领导”。
“好!”
巴吐尔显然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者,哪里会嫌弃多等这么一会儿。
回到车上,李怀德和姬卫东已经在等着李学武了。
在听了李学武的汇报后,两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他们拉的这趟是秘密专列,还能让外人靠近了?
甭说李学武,就是李怀德都得挨收拾。
可不让对方靠近,那可是公方的牧场啊,这些牛羊都是公家的财产。
再一个,这下面的可都是边疆的牧民啊,出了事儿是要担责任的。
这种事儿就没有小事儿,尤其是某些势力的恶意曲解和宣传。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