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忍冬局促地站在门外,手里也拿着一个东西,看样子也是来送礼的。
只不过他拿的不是食盒,而是个木头箱子。
沈怅雪开了门,他张嘴正要说什么,又看到了从后面走上来的钟隐月。
白忍冬一惊,慌忙低身:“师尊。”
“嗯。”钟隐月应了声,“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没……这几日,弟子没能和沈师兄好好打过招呼,便想来送些什么……正好,灵泽长老与我有恩,师尊闭关这些时日,弟子在灵泽山宫中时,灵泽长老也愿意多照拂我,前几日还给了我许多珍稀之物。她说……这法器,能使修者与仙剑灵气合一,有助修行,弟子便想送与师兄……”
白忍冬声音渐弱,怯怯地望着沈怅雪,“人剑若能合一,对剑修来说,那才是上好的。弟子与师尊同样,是符修,但沈师兄是乾曜山出来的剑修,此物……想来更适合沈师兄,我才想来送给沈师兄。”
沈怅雪笑得眼睛都没睁开。
“这么好的东西,师弟还是自己留着吧。”他说,“灵泽长老送你的东西,你随意送我,我日后若是被灵泽长老看见了,怎么解释?”
白忍冬慌了,连忙解释:“不是不是!灵泽长老送了我许多,她也说了,若是觉得门中有人比我更适合,便可送与同门的!她不介意!”
灵泽想得还真全……
钟隐月暗暗腹诽。
白忍冬又接着说:“而且,这些天里,师兄都不怎么与我说话……”
这话就很有意思了。
钟隐月颇为意外地看向沈怅雪:“是这样吗?”
钟隐月一直以为沈怅雪对白忍冬感情复杂,但总体来说偏向爱护——毕竟沈怅雪之前明知自己的下场如何,却还强压下自己心中苦楚,硬是不计较这些还拜托钟隐月好好教他。
沈怅雪依然笑着。他侧了侧头,对钟隐月道:“没有的事,白师弟误会了而已。这些天里,都是其他师弟师妹与白师弟一起三两结伴地来找我,话头一杂便来不及回师弟的话,才无意间冷落了师弟吧。”
哦,白忍冬这小子爱自卑的毛病又犯了。
原文里他就这样,尤其是刚入乾曜宫那会儿。
动不动就会想多,自卑,自顾自地给别人加戏,猜测对方这话是不是有别的用途,是否讨厌他等等。
钟隐月十分无奈:“大约是人多口杂,有几句话头没来得及听到罢了,你莫想太多。”
白忍冬迷惘:“是吗?”
“自然是了,再说,你沈师兄为何要冷落你?”
钟隐月边说着边走上前去。一走过来,他就感受到了木箱里这法器的灵力。
的确是个上等的法器。
钟隐月看看木箱,又问沈怅雪:“灵泽长老既说了无妨,你收下也不碍事。不过收不收一件东西,也得看受赠的人愿不愿意,并非是他人要给,受礼的就一定要收着的。你意下如
何?”
沈怅雪摇了摇头。
我用师尊给我的就好。?”他说,“这是灵泽长老给师弟的,师弟自己收着吧。”
白忍冬面色尴尬,脸都红了,支支吾吾地应了两声,说好。
“要是没有别的事,师弟就请回吧。”沈怅雪说,“师弟不必多想,我并没有故意不和师弟说话。”
白忍冬尴尴尬尬地抱起箱子,点了两下头,又把头低了下去。
好尴尬。
钟隐月都替他尴尬,于是打了个圆场,挥着手让白忍冬回去,又哄着沈怅雪回了屋子里。
沈怅雪乖乖回去了,钟隐月随他一同迈过门槛,回到屋里。
沈怅雪伸手关门。
白忍冬突然声音低低又可怜巴巴地叫:“师尊……”
沈怅雪都转身回屋子里了,门都关上一半了。
白忍冬这一声师尊出来,他关门的动作止住了。
钟隐月站在门后:“还有什么事?”
“我……我想和师尊说几句话。”白忍冬怯怯道,“可以吗?”
钟隐月没有“不可以”的理由。
他便拍拍沈怅雪,让他先行回屋,自己又出了门来。
沈怅雪就笑着点头,关上了门,自己回了屋子里。
钟隐月问道:“有什么事?”
白忍冬没立刻说话。他又怯怯地看了看沈怅雪的宫舍,小声地道:“师尊,能借一步吗?”
钟隐月意味深长地把他这些神色收进眼里,点了点头,跟着他往外去了些。
到了院子的一处树下,钟隐月带着白忍冬停了下来。
“这里行了吧?”钟隐月说,“是怎么了,你非要避着他说话?”
“也没什么……就是刚刚,弟子所说的事。”白忍冬说。
“你刚刚说的?”钟隐月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