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女人眼中这么可怕的老人,在听到少年那番夹枪带棒的指责后,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
他连那视若珍宝的棋局也不在意了,而是转头看向了对方。
“糟了!”
银发女人暗道不好,当即便横手护在了酒保身前。
她手腕上戴着一个造型华美、嵌满宝石的手镯,在此刻骤然爆发出一阵若有若无的白光,牢牢地包裹住了二人。
反倒是那个华家的少年丝毫不以为意
他见老人看着自己,索性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了过去。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女人感叹了一句后,随即全副精神都紧紧锁定在了老人身上,生怕自己一个疏忽便身死道消。
两人对视了片刻后,罗洞源突然笑了起来:
“小子,你可知就算是华岩松在这儿,也不敢对我如此放肆”
“那怎么了?!”
少年不以为意地摊了摊手,脸上尽是一片满不在乎:
“就算你是天师道的张虚靖,今天也别想让我服软!”
他话中的那个名字刚一说出口,银发女人的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
“小子,你真的不怕死?”
“死有什么可怕的?!”
少年反问了一句,随后干脆坐在沙发上侃侃而谈:
“百年之前在座的几位都没出生;千年之前又哪里有什么红尘派和如意教?”
这番言语虽然听起来狂妄自大,可其中的道理却是蕴含着生命轮回和开宗立派的核心理论。
罗洞源听后冷哼了一声:
“什么歪理邪说,狗屁不通!狗屁不通!”
他说完又是轻轻挥了挥手,一股无形的能量再次攻向了对方。
少年从刚才开始便防备着老人的暗招,此时见状立刻默运玄功、脚下的登云步立时便使了出来。
却不想罗洞源这一招看似轻描淡写,可实际确已封闭了他所有可能的退路登云步固然是华家的招牌,可在老人的手段之下还是显得太过稚嫩了。
少年一着不慎,被其直接打的又回到了沙发上。
只不过这一次的冲击太狠,两行鲜血已从他的鼻子中流了出来。
“你这个臭气熏天的老头儿,我好心跟你讲道理、你怎么三番五次地伤我”
他说话时暴跳如雷,显然已经动了真火。
不过少年并不是傻瓜。
他深知对方的实力已然高出自己好几个层次,接着拼下去明显是在以卵击石。
“小爷叫华岚冲!现在就横着从这个大门出去,你有本事直接把我杀了!”
少年说完擦干了脸上的血迹,随后便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口处走去。
可直到他走出了疯子酒吧,却仍然不见对方有什么下一步的动作,一时间也是有些费解。
他今晚为了躲避家族的应酬和族长的重任,已然喝了不少酒此时被风这么一吹,当即便有些头重脚轻。
本来修道之人早已脱胎换骨,尘世中普通的酒精很难麻痹他们的神经。
可华岚冲酒入愁肠、刻意买醉,再加上喝的实在是太多了,现在也难免头昏脑涨。
此时天色已至黎明,太阳降升未升,正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候。
华岚冲振作了些精神,随即便大步流星般朝着华家私人会所的方向走去。
“摆了叔叔和老祖宗这么一道,待会儿只怕又要喋喋不休了”
少年一想到自己要面对的事情,心中不禁大为苦恼。
酒吧里,对峙的局面仍在继续。
教训完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晚辈,罗洞源随即便将重心放在了银发女人身上。
“我本来不想掺和玄门之间的正邪相斗,今天来这里也并没有什么恶意”
老人说着捻起了一颗白子,银发女人当即如临大敌一般将目光死死将其锁定住。
“只是你们这儿藏污纳垢,对天下的百姓来说未免太不公了吧?”
“罗老有话,但说无妨。”
银发女人明显经过大风大浪。此时虽然神色和动作紧绷如弦,言语之间却仍是淡然从容。
她所属的宗门在三十年前曾遭巨变,导致无数妙法奇术失传、人才凋敝。
“宗门近几年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在这档口万万不能节外生枝。”
银发女人想到这里,体内玄功默默催发到了极致,周身也跟着散发出了淡淡的蓝光。
她所修炼的功法名叫《无色欲天大法》,阶级从低到高展现出来的颜色也不一样,从低到高分别为青、蓝、紫、黑和无色。
这门神功需要采天地生灵淬炼自身,大成之后自然是无比厉害。可如今不光有玄门正道对他们虎视眈眈,官方的势力也是对失踪人口把控的极其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