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祯透过人群中一个个脑袋,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族长,那一刻她是有些匪夷所思的。
想象中,族长应该深居简出在山中修炼,大概是个皮肤黝黑,打扮得像印第安人的乡野人。可眼前这个男人,西装笔挺,发型时尚,又白又瘦,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虽说不算很帅,但倜傥中带着稳沉,给人一种知书达理的感觉,怎么看也不能和族长扯上关系。
族长面带微笑,和寨主简单的打过招呼,然后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个厚厚的红包来,递给乌托豹,“小豹,恭喜啊,不好意思,镇上有个公务电话会议,来晚了。”
“他在说什么鬼话?”赵祯祯一时有点串台。
周权就是从政的,卡卡的感觉十分敏锐,“看他这样子,不会还是镇里的领导吧?”
新娘赐福完成,族长也换好了衣服,人靠衣装说得真没错,这下终于有点那意思了,取下金丝眼镜之后,居然看着多了一丝奸狡之相,所有人簇拥着一对新人,走向早已准备好的祭坛,族长正式开始做法,看样子是要把婚书祭告天地。
徐美月站在晴晴身边,紧紧拉着她的手,目光里全是愧疚,而晴晴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左顾右盼,她一直被单独关起来,直到刚才见到徐美月,才得知卡卡一行找了过来,若不是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怕是又哭又叫怎么都不会配合,她忍着眼睛的酸胀感,寻了好久,终于在人群中察觉到熟悉的人影。
族长本高站在祭坛上,借着做法吸纳寨子里的福气,正在浑身舒畅之时,邵枭的阵法启动,他立刻察觉到不对,‘嘭’一声,冲天的火焰在祭坛上炸开,“族中有外人!”
这下好了,村民们一瞬间全都安静下来,互相张望,懒懒怕得躲到了卡卡身后,气氛逐渐紧张到血液都要静止流动,赵祯祯扬了扬手臂挥手,语气轻佻,“嗨,族长,搅扰了。”
族长从下而上打量了赵祯祯一番,又看了看眼神放光的晴晴,心思乌托斯那个老东西,居然隐而不报,看样子是留不得了,这几个人并不似之前那些寻亲的窝囊废,三日前他才吃过邵枭的苦头,不由得警觉起来。
“新娘子已经是我村中人,你们若为她高兴,尚可留下饮一杯薄酒,但若想坏了他人姻缘,休怪我不客气。”
“是吗?”
她取下头巾拢了拢头发,感受到邵枭过来的气息后,脆脆的打了一声响指,‘噗’,族长胸口腥气涌动,喷出一口血来,同时锐利的目光刺向乌托斯,见他恍若无事,他本该为自己承伤,牵命煞还在,为什么自己会吐血?
他嘴角挂着血,仰头高声指挥村民,“他们坏了护村阵法,抓住他们!”
村民一拥而上,却被寨主喝住,“住手。”
乌托斯见此情形,虽然心中畏惧,但族长的伤刚才没有转移到他的身上,他有了底气,被人扶着走到场中,乌托豹也站到他身旁。
族长抬手指着他们父子,表情阴狠,“你们两父子是要背叛氏族吗?”
“反了你又如何?”对付族长赵祯祯胸有成竹,但她不太希望村民闹起来,于是驳斥道,“你身为族长,不光让人为你担祸得以长生,还抽走一族福运转于己身,这一村子的族人被你圈禁于此,吃不饱穿不暖,一辈子没办法走出大山,你却在外头升官发财,享尽荣华。”
“你不要乱说,族长是比我们有本事,他能出去赚钱,我们村子所有人的房子都是族长给修的。”
“对,家家户户都有肉吃,有衣服穿,都是族长的功劳。”
“新娘子都是族长寻来的,我们不能没有族长。”
“大家不要听这些外人的,一定是他们妖言蛊惑了寨主。”
“大家保护族长。”
“乌托斯,你要背叛寨子吗?”
有的时候人可救,愚昧不可救,听到这些话,赵祯祯都被气笑了。
人群里突然传出手机铃声,卡卡举着自己的手机走出来,“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手机,简单按几下,它就可以跟万里之外的人取得联系,在山下,我们人手一支。”
赵祯祯扶额,不是吧?这么尬?现在划清关系还有用吗?
笙笙也站出来,“对,山下的人生了病,有很好的医院可以医治,你们不是想要女孩儿吗?去医院,连不能生的人都可以一胎生两个,不,三个。”
懒懒挂着泪花鼓足勇气也走出来,“山下的孩子可以读很好的学校,每个人都能吃到营养午餐,还有漂亮衣服穿,有游乐场,有好多好吃的,还可以看电视追星。”
卡卡:“对,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战斧牛排和红酒。”
懒懒:“还有奶茶,小龙虾,水果捞……”
“你们放开我!”晴晴鼓起勇气,一把甩掉那些生怕她跑掉的村妇,“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是犯法的,你们也是被骗来的,还要害更多的人吗?我不嫁!”
“你们放开我女儿,我女儿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