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祯换上了一身村里的衣服,跟着乌托豹离开,远远的看见有间屋子,外面点放着火堆,许多人围在当前,吹打的声音也是从那里传来,看起来很是热闹,他们则避开人群来到一间古朴的房内。
赵祯祯很不习惯里面的味道,像是各种草药混合,加上一股很复杂的味道,她用手捂着鼻子,放缓呼吸。
房间不大,一转拐就能看见乌托斯斜躺在床上,大口喘着气。
赵祯祯见他印堂漆黑,直截了当的说:“看样子你是想硬拖着等婚事办完再死。”
“嗯!”乌托豹眉眼锋利看向赵祯祯,壮挺的胸膛抵向赵祯祯,喉咙里发出一声吼,很是不满意她的态度。
乌托斯摆摆手阻止他的怒气,若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婚事早该在三日前举办,拖到现在着实不该,“让她说。”
“据我所知,你们这一族,很早以前生活在黄河流域,是很强大的母系氏族,南安年间国运不济,辗转搬到海陂,以丛山峻岭为天险,阻绝外界打扰保氏族安泰,你们氏族的乌祖修炼的本应是万物生机,为何会沦落到修炼牵命煞?”
昨晚邵枭说起,这一族应该就是乌祖的后人,赵祯祯才想起村外的那一卦暗含之意,「似有故人前缘至」。
那年她跟着师傅学艺,有缘见过乌祖,那是一个很和蔼的姑姑,能使用万物生机术治愈赵祯祯心爱的小兔子,一心想的是带领族人千代万代幸福的生活下去。
乌托斯看起来很不好,冲着乌托豹一扬头,意思是让他说。
乌托豹这才说起牵命煞的由来。
他们这一族自乌祖起,每一代会产生一个乌女,新乌女的产生就代表前乌女的灭亡,因为乌女掌握万物生机术,所以这个族群一直以女人为尊,而乌女的寿命也很漫长,就是因为漫长,才产生了永永远远活下去的欲念。
几百年前,他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时候,新一任乌女出现时,前乌女并不想死去,不知道从哪里求来了牵命煞,让小乌女替自己死去,可能是天罚吧,自那之后,再也没有女孩儿出生,老乌女没有了可以施展牵命煞的对象,也在几十年后颓然去世。
从那时候起,这个氏族的男人担起了族长的职责。
为了血脉的延续,他们开始从别的族群抢女人,但是生下的女孩儿还是寥寥无几,他们认为,这是老乌女留下的诅咒,人丁越来越稀薄。
百年前,族里出生了一个男孩,这个男孩能感万物生机,虽然无法施术,但还是给了族人希望。
这个男孩成年后,与山下的女孩儿结合,接连生下了三个女儿,后来被奉为了族长 。
虽然族中出生的女孩依旧很少,但族长能用草木操纵亡灵,并且让这里成为了不被战火牵连的一片净土,为了族长能够永存,从那时候起,牵命煞重新现世,寨子里每隔二十年都要献上一个男子,名义上是寨主,实际上就是为族长担命中煞气的人。
听完乌托豹的话,赵祯祯低头笑了,笑得很开心,就像是听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乌托豹很生气,粗臂一挥就要去掐赵祯祯的脖子,赵祯祯手指绕圈,丝滑的一个转弯在他手背轻轻一点,他的手立刻变得有千斤之重,抑制不住的垂落下去,甚至连身体都承受不住,跪在了地上。
“女人,你做什么?”
“万物生机术是吧?凑巧我也会一点,是许多年前,一个姑姑教我的。”
赵祯祯说着看向房间里一个土坯烧制的窑罐,里面插着几根已经枯萎的树枝,她掐念法诀,片刻功夫,那树枝竟然发出了新芽来。
屋中父子两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连连说:“乌女回来了,我们的乌女回来了。”
“我不是什么乌女,只是浅显的懂得一些万物相生的术法,就跟你们说的族长一样,他也许是天生悟性较高,但他心术不正,势必会和老乌女一样将你们全族带进万丈深渊。”
别人不知道,但乌托两父子是知道其中厉害的,可是他们没有办法,全族命运系于一人之身,他们家族又身负辅佐族长的使命,这个村子,没了谁都行,唯一不能失去族长。
虽然有些被说动,但存在于心中多年的信仰并不容易动摇,“这是我们族里自己的事情,你只管治好我父亲。”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要见你们族长”,赵祯祯心中有了成算,再厉害,那小东西也不过只活了百年,应当不难除去,若是单单只解寨主的牵命煞,不仅方法极为繁复,且只瞒得住一时,可谓本末倒置。
“女人,你不要太过分”,村长的厉害父子俩是知道的,何况牵涉到全族命运,多少年来,这也是他们笃信的原因。
赵祯祯目光转向乌托豹,看穿一切悠然道,“你的穿着与他们不同,应是乌托家的长子吧,你之所以这么着急要给寨主解煞, 定是怕寨主一走,下一个就会轮到你。”
“你胡说,我是为了救我父亲”,乌托豹心虚,他早就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