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被平等院用网球狠狠削了一顿。
是的, 就算他力量上涨,他还是会被平等院削。
因为不稳定的力量反而不好发挥,而控制力不足的话, 一旦被“海盗”抓到机会, 就只有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份。
虽然就算被按在地上摩擦也不觉得痛也不会体力不支,但这种打不死的不倒翁的感觉也不怎么好……
而仁王在摩擦中冷静下来,终于发觉自己好像被未来的自己带到坑里了。
信仰之力这么玄学的东西, 为什么会光凭一家之言就相信?!
白狐狸的前车之鉴不是在眼前吗!
他仰躺在露天的网球场上, 看着南半球的月光。
……和日本也没什么不一样。
黑夜让他兴奋,而月光甚至给他很舒服的感觉。人果然需要晒月光而不是日光。不, 妖怪果然应该晒月光而不是日光。
“闹够了?”平等院喘着气抱着胳膊看他。
反而是仁王汗都没怎么流,躺着的表情里带了一点忧郁:“前辈你先回去,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你就是睡网球场我也没意见!”平等院翻了个白眼, “记得收拾球场!”
平等院转身走了,走的时候还在怀疑自己为什么要陪着发疯的白毛小鬼一起发疯。
一会儿后幸村溜溜达达地下来, 披着外套:“你和前辈这么有兴致啊,大晚上跑来打球。”
仁王还躺在地上,侧过头:“你还没睡?”
“本来睡了, 被网球的声音吵醒了。”
仁王:“……”
我们住在十一层谢谢,酒店离这里隔着一个楼底公园谢谢,你到底是怎么听到直线距离起码三百多米的场地上的击球声的?
“你们打球有光效啊。”幸村微笑歪头,“我看到了哦, 大狐狸和海盗。”
仁王:“……”
“真伤心呢, 白天和我比赛时就不认真, 晚上还约了平等院前辈出来打球。”幸村故作哀怨地叹了口气。
仁王打了个寒战,忍不住挺身坐起来:“幸村——”
他的话被直接打断了。
不,或者说,幸村根本也没给他插话的机会。
“我作为立海大部长的威信果然已经消失了吗?大家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谁敢啊!
“幸村。”仁王无奈道,“你如果实在失眠,就去找真田嘛。”
“真田肯定早就睡了。”幸村瞬间收敛了神色,“他白天还四点起来练剑,我就不打扰他了。”
“文太和切原肯定还在打游戏啊。”
“嗯,是啊。”幸村微笑,“所以我刚才去巡房,把他们游戏机没收了。”
仁王:“……”
你今天受了什么刺激么?
“哎,没办法,你们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只好自己找存在感了。”
仁王后知后觉地发现幸村的反常大概有他白天兴奋过度过于猖狂的原因。他站起来,一直张牙舞爪的尾巴终于收敛成一团,耳朵倒是还在一点一点抖着,和本人意志相同地故作乖巧起来:“别这么说嘛部长,你哪里不开心……说出来也让我开心一下?”
幸村嗤了一声。
披着外套穿着睡衣的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我和你生什么气。”
他看了一眼地下四散的网球:“快点收拾好早点回去休息。”
“没事的,我晒一晒月光就行。”仁王说完立马闭了嘴,看着幸村的神色改了说辞,“好的,我马上,五分钟。”
捡球的时候他顺便思考了一下自己收到的信里到底有多少真实的信息。
和时之政府相关的那些大概是真实的,因为他能查到相关书籍,也能从工作人员口中得到对应的信息。
但其他的呢?
他没办法得到确切的答案,因为他还有太多知识盲区了。
但所有的欺骗,都不会指向一个无法挽回的结果。因为……未来的自己,是无法承担失去“过去”的后果的。
甚至自己所造成的任何苦果,也都需要未来去承担。
仁王突然能够理解未来的自己的行为了。
就像是他现在想起国小二年级自己突然离家出走,又因为没有人注意到也没有人来找自己而自己默默回去了这件事时,非常想把当时的自己按进当时家门口的浅海里清醒清醒。
仁王的耳朵和尾巴到底在回到日本时消失了。
他的力量趋于稳定,整体而言比出国参赛时要强许多。
于是迎接着他回家的仁王妈妈露出一个欣慰的表情:“长大了一点嘛,我们雅治。”
仁王:“……”
他好像明白了一点点……就是一点点,真相?
说起来,以他“母亲”的标准,他现在到底算什么水平啊?
他晚上去敲了门,而似乎早就在等他的人摆出一副让他毛骨悚然(并没有用错形容词)的“慈祥”模样。
“我还以为雅治你会很早就来问我呢,结果一直到现在。是因为不够信任我吗?”
不,只是因为……
不是,那天那个大妖怪,和现在你的样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