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的囚犯倒是有人心疼了,他们杀人放火抢劫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被他们杀害的人有多无辜?”
饿死?活该。
扔海里喂鱼?鱼都委屈。
还给他们治病,先把那些被他们害死的人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再说。
害人的时候凶神恶煞,被朝廷抓了受罪了又装委屈,要点脸行不行?
展昭想着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没说过重刑犯刺配沙门岛有问题就说明朝廷的处置是合理的,可是他左想右想也想不出来合理在哪儿,犹豫了一下也加入了白五爷的唾骂队伍。
苏景殊任他们唾骂江湖败类和贪官污吏,继续听小诸葛讲沙门岛里的弯弯绕绕,说完沙门岛,还能说说登州的情况。
沈仲元以前依附的都是江湖豪强,主家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干,虽然他号称小诸葛,但是没几个主家会让他拿主意。
这是他第一次给官员当幕僚,出发之前不能什么都不准备。
小诸葛小诸葛,要是主家遇到难题想让他拿主意他却说不出什么子丑寅卯那还叫什么小诸葛?
出发之前他已经让江湖上的朋友帮忙打听过,登州知州名程元,是庞太师的外甥,京城对那人的评价都是好的,但是他那些江湖朋友都说程知州并不是好人。
江湖人口中很少有好官,这话听听就行,可不可信还得他们到登州后才能确定。
不过登州百姓的日子的确是穷,那边靠海,许多百姓煮盐为生,称为灶户。
朝廷榷盐法规定,灶户所制之盐只能卖给官府,价钱不及市价的三分之一,但是百姓买盐又要花高价,所以登州还有制盐之人吃不起盐的情况。
官盐价格太高卖不出去,盐商嫌利润太低也不会收购,最后就是商贾不来、盐积不散、有入无出,盐仓里堆满了盐卖不出去,制盐的百姓却买不起盐。
问题是百姓不可能不吃盐,买不起官盐就只能想其他法子,比如私盐。
盐巴堆积的时间长了会有损耗,然而朝廷规定那些损耗由主管屯盐的官吏赔偿,官府无利,百姓无盐,盐官心生怨恨,时间长了想不出乱子都难。
而登州自禁海至今几十年,百姓没了海运的收入后一直都这么艰难。
这只是盐官灶户之间的矛盾,别的矛盾还有很多。
百姓过不下去就会落草为寇,登州境内大大小小的山贼营寨足有十好几个,官府说是经常去清剿,其实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大人要去登州为官,只怕不光要防备路上的劫匪,还要防备官场里的人。
私盐是暴利,登州有盐百姓却过的那么穷,盐官还得每年自掏腰包去补那些损耗,其
中肯定有人作梗,最可能的就是官商勾结。()
他们大人肯定不愿和那些贪官污吏同流合污,要是不管的话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熬过任期就走,要是管的话,只怕三年的时间都得耗在这一件事情上,也有可能耗进去三年也无济于事。
?想看醉酒花间写的《[北宋]给苏轼当弟弟的那些年》第 135 章吗?请记住本站域名[(()
苏景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难怪官家要派包大人同去登州。”
贩卖私盐自古以来都是大案,他想管还不够资格,让包大人来管就合适多了。
知州程元有没有掺和进地方官商勾结中他不确定,但是登州前任通判急病而亡有古怪是肯定的,不然小金大腿也不会特意和他说。
具体是什么情况要抵达登州才知道,待会儿再去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处打探打探,朝堂机密打探不出来,接下来要干的事情总能问问吧?
他堂堂登州通判,还是可能会被急病而亡的通判,就算死也得当个明白鬼。
沈仲元:……
大人,刚出京城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
一行人离开京城一路往东北走,一路上走官道住官驿,除了离京城越远就越荒凉之外没什么不习惯的。
上一次南下襄阳,荆湖一带水运发达,还是南北商队的中转站,虽然比不过京城,但是进城之后还是很繁华的。
往东北走就不一样了,京东路除了密州有市舶司商船来来往往热闹非凡,其他地方甚至不如蜀中的城池。
从京城到登州一千六百多里路,过了濮州就是郓州,郓州和南边济州交界处有八百里水泊梁山风景美如画。
公孙策在说梁山泊的景致有多美,白玉堂在说梁山泊里捞出来的鱼有多好吃,苏景殊只能想起来梁山泊的一百单八将。
穿过郓州继续向东,过了兖州、淄州就是青州。
小小苏以为他们要一路往东,没想到到了郓州后车队调转方向往南走了,“大人,我们不走淄州吗?”
包拯摇摇头,“不走淄州,稍后过兖州、沂州,我们去密州看看。”
柴王爷的六十大寿在八月,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花在路上。
先去密州看看,然后再去登州,等两边的事情都结束了再去青州给柴王爷贺寿。
柴王爷名义上为王爷,实际上的封号只是崇义公,喊柴王爷只是朝野对他的尊称。
太祖皇帝当年虽然不想杀光周世宗的后人,但也不想让他的后人继续处在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