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他到底满意什么(1 / 2)

韩大立在屋子中间,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容毓抬起头,“你有几年不曾回来了?”

韩大:“整两年。”

容毓:“这么久,是我不仁义,也不放你回家来看看。”

韩大束手而立垂着头,“折煞老朽了,这三间屋舍全因四爷仁义才能盖起来,为四爷,老朽死不足惜。”

这间屋舍就是韩大的家,多年前容毓在不咸山救下了掉落山崖的他,从此结缘。

容毓润了润喉。

“请韩爷再帮我一个忙。”

容毓:“带几个人暗中混进牢里搅乱秩序,废掉杜子若,留口气就行,事成之后休息个把月吧。”

福宁答应的是活命,可没说不伤。

韩大点头,“是。”

等韩大退出去关好门,容毓盘腿坐在火塘上,靠着箱柜揉着太阳穴。

木冬帮他理好了床褥。

容毓手里盘着木簪,呢喃着,“这一棋不知道我下的好是不好。”

能压得住监牢一众囚犯的人,除了梅松县衙找不到第二个,只要闹大了,丁忧之责或许可以从中化解。

责问总比贬谪强。

容毓:“扶州吏房的经承是谁?”

木冬:“布政使司经历赵节的次子,赵衡。”

容毓想了半晌,脑子里出现个浑身胭脂味的混不吝。

他蹙眉,“就是那个一个位置坐五年,愣是没动弹的酒囊饭袋?”

“是。”

木冬补了一句,“赵节能在经历司站稳,也是杨舒从中使了劲儿。”

容毓颔首,一环又一环,都是些臭虫。

与其大把银子往外掏

还不如把苑福宁推上去。

次日天朗气清,六人结伴往山里去,带足干粮和营帐,两整天刚好走到那片密林。

韩大已经把灵芝分开藏了进去,不需要杜子山再费什么功夫。

抱着那株最大最好的,他眨巴眨巴眼睛。

“怪”

福宁听见了一句字音,“什么怪?”

杜雪儿站在倒下的树干,左右看了看,“这像有人来过啊,往常找灵芝,没这么容易的。”

杜子山狠命的点头。

容毓刀似的眼神在这姐弟俩身上剜了一圈。

木冬义正言辞的辩驳:“哪有人,进山这一路都叫雪盖着,还是我和欧阳铲开的。”

欧阳前后左右看了看,又把着树干低头寻了寻脚印。

他:“是来过人。”

“但早我们一周多已经走了。”

他拨开浮雪,指着几只踩进泥里的树枝,“小姐你看,他们留下的脚印。”

“估摸是两三个人,结伴而行的,领头的是个老者,腿脚貌似不太好。”

容毓盯着他,

这个小子要不要除了呢。

福宁突然闯入视线,拍了拍欧阳的肩膀。

“既然已经走了,应该不是奔着灵芝而来,我们采走就是。”

欧阳也不多问,回头看了容毓一眼,把灵芝整齐的包好,背在身上。

欧阳:“容家四爷,我要保护灵芝,请你在前面带路下山。”

不知道是不是容毓的错觉,总觉得他看他的那眼,多了点什么东西。

但他品不出来。

估摸是起了疑心。

容毓没多说什么,帮福宁把马牵过来,就去前头带路了。

木冬跟在他后面:“要除掉吗?”

容毓在马背上晃晃悠悠的,有只兔子突然从林子里窜出来,连滚带爬的往前冲,转眼就滑下悬崖不见了。

紧接着,一只雪鸮扑漱漱从眼前飞过。

是追着那只兔子去的。

容毓:“先不动他。”

欧阳好杀,难办的是他背后的苑昶。

要是杀了一个又来一个,还不如留着他。

返程的速度很快,远远的能看见不咸山县城时,杜雪儿犹豫半晌,停下了。

“四爷,灵芝已经找到,该讲的事情我也讲了,请兑换诺言,还我自由吧。”

容毓看了她一眼,依旧是那副低眉敛目的乖巧劲儿。

杜雪儿解释道,“我不想进城了,一旦见了父母,他们必定有许多理由不放我走。”

苑福宁视线下落,她攥着缰绳的手冻得通红,紧张的直扣指甲。

容毓:“卖身契并不在我身上,等回了扶州再议如何?”

福宁补充:“我可以在扶州给你一间小宅,你先安顿在那,事情全部结束之后,宅子就归你。”

这一路,杜雪儿都过的胆战心惊。

她离自由身,就差一步啊。

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