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干净的礁石,做观赏鲛人的落脚之地。
经过刚才的反思,沈争鸣觉得以桃卿娇弱的身体,应需要坐下休息,于是从须弥戒指中翻出自的道袍,刚要铺在礁石上,看宿云涯直接拿出了一张矮凳。
沈争鸣:“……”
宿云涯又取出一张小桌,将一壶饮和几包点心放了上去,全是桃卿爱吃的,还笑着问他:“要喝酒吗?”
“不喝不喝。”桃卿如今对酒深恶痛绝,闻言连连摇头,只伸手拿了一块点心。
沈争鸣几乎失语,古怪又鄙夷地看向宿云涯:“堂堂衡常道君竟然也会随身携带这些俗物?”
简直是一个奴仆杂役,太不像话了,不像他,他的随身之物只有灵石、法器、丹『药』和少数几件轻便的衣物,这才是修士应有的模。
宿云涯心平气和地说:“为什么不带?昭元剑宗禁止弟子蓄养奴婢,我凡身体力行,只靠自,为何要引以为耻?”
说罢,他又笑了起来:“重要的是桃桃喜欢,怎么,点心还算合你的口味吗?”
“嗯,很好吃。”
桃卿冲宿云涯甜甜一笑,大力吹捧着他,星桥说得对,自力生一点不可耻,而且正是因为星桥做惯了这些,才会对他格体贴周。
他低头吃着点心,看都没看沈争鸣一眼,这是他故意晾着沈争鸣的,因为他不喜欢他对宿云涯的贬低。
沈争鸣心知自又说错了话,脸『色』红白交错,闷声道歉:“对不起,小师叔,是我失言了。”
桃卿见他一副霜打茄子的蔫,底有点不忍,柔下声音说:“我不要紧,你应道歉的人是星桥才对。”
“……”沈争鸣脸『色』微变,牙关咬得发出“咯楞楞”的轻响,末了,终于从齿缝间挤出恶狠狠的两个字,对宿云涯道,“抱歉。”
宿云涯轻笑一声:“我不怪沈魔君,沈魔君也不要勉强自,说一些违心的话。”
“……不勉强。”
沈争鸣额头上绽青筋,一连深吸好几口气,这才将心底的杀意压了下去。
桃卿感觉氛围不好,不说话了,默默观赏着湖光山『色』,裴之涣在他身边跽坐下来,他的靠垫,为桃卿取点心斟饮。
有裴之涣在,桃卿连手都不用,虽说他欣赏宿云涯的身体力行,但他本人是骄奢『淫』逸的代表,享受绝不委屈自。
沈争鸣冷冷地瞥了裴宿二人几眼,忽然从站了礁石的最边缘处,从喉咙发出了奇特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玄妙神秘的韵律,瞬间吸引了鲛人歌姬们的主意。
裴之涣微微抬眸:“这是鲛人语?”
“没错。”沈争鸣瞥了他一眼,“怎么,你也会?”
“不会。”
裴之涣只是听过几次,但不曾学过,鲛人罕有,会鲛人语的修士是寥寥无几,比鲛人还少,沈争鸣便是个中翘楚,这也正是他选择来湖边的原因。
谁不想在心上人的面前一展身手呢?
沈争鸣说着晦涩的鲛人语,冲鲛人歌姬们招了招手,她们便心地从远处游了过来。
歌姬们个个妩媚娇艳,风万种,然而她们看清桃卿的面容时,还是不由自主地亮了亮眼睛,“咿咿呀呀”地说着话,向他甩了甩尾巴。
“她们在向你问好。”沈争鸣解释着,“鲛人生□□,所以她们非常喜欢你,想送给你一些礼物。”
歌姬们甩甩鱼尾巴,采来了一捧最漂亮的睡莲送给桃卿,见他收下后展『露』笑颜,她们红了红脸,又捧出数十颗流光溢彩的鲛珠献他的面前。
鲛珠是鲛人们珍贵的宝物,桃卿面对这些鲛珠,既欣喜又为难地说:“这太贵重了,我不收。”
遭他的拒绝,歌姬们流『露』出了失望之『色』,求助地看向沈争鸣,咿呀地问着他。
沈争鸣闻言皱起眉,和她们交流片刻后对桃卿说:“她们问小师叔是不是嫌弃鲛珠的成『色』不好。”
“然不是。”桃卿惊讶地说,“她们何出此言?”
“她们本有一颗成『色』最完的鲛珠,若是可以,也想一并送给小师叔,但这枚鲛珠不幸被湖中的恶蛟夺去了。”
沈争鸣回头望向幽深的湖水,活了一下手腕,眉眼间满是自信的神『色』,胸有成竹地说道:“只有最好的东西才配得上小师叔,我这去生擒恶蛟,为你拿最的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