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门边,去关窗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从天空中安静地打着旋儿落下来的一抹纯白。
他瞳孔微缩,定睛看了看,又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看到了新闻推送。
“11月25日十五点二十三分,釜山初雪……”
初雪!
他关好窗飞快地下楼,走出酒店仰头看了会儿又伸手。
细小的雪花落在他的手心,很快因为体温融化成一颗针尖大的水珠。
权致龙戴上帽子,欣喜地往回走。
小跑过花店又倒回来,权致龙在店长的强烈安利下,挑选了一款名为“冬日恋歌”的花束。
渐渐变大的雪花落在红白二色玫瑰上,漂亮极了。
这个时间……昭昭应该已经在家了。
而不久前,郑昭一等同事过来交了班,上了公交车,在车上就听到乘客惊喜地看着窗外,小声说着“下雪了”、“是初雪”之类的话。
初雪?
郑昭一蹙了下眉,似有所感地下了车,才到屋塔房楼下,便听到身后接二连三的急刹声。
她转身,看到三五辆急停在小路上的车,几乎将这条路完全堵死了,一模一样的黑色面包车,看起来像是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车门连续开关,下来一群身高体壮的黑西装别耳机的男人,整齐有序地齐刷刷站成两排,郑昭一眉心一跳,下意识戒备起来。
寻仇的还是讨债的?
为首的车上跳下来一个接近一米九的高壮男人,肌肉紧绷,快步朝着郑昭一走来。
比他更快的是一条半人高的毛绒绒的大狗,毛发蓬松,四肢爪子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看起来有几分委屈地“呜呜”叫着冲过来,郑昭一判断出这个陌生动物的攻击力只有0.99%,条件反射地握住了它抬起的前爪。
“呀笨猪!”
随后跟过来的男人揪住它厚厚的皮毛往下扯,看到郑昭一后退半步的动作后,立刻拽着大狗也后退了一步,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
“昭昭,我是……”
*
权致龙捧着花束往家的方向走,碰上来车的时候贴着墙避了避。
这地方怎么突然这么多车?
等车子全部过去之后,他才又雀跃地往前走。
哼着新写的曲子踩上台阶,权致龙细心地拂去玫瑰上落下的雪花,又拍了拍身上的雪。
站到门前敲了敲门,没人应声,权致龙摸出自己的钥匙,拧开了门锁。
“昭昭,下初雪了!我们……”
他的视线第一时间落在茶几上,整齐地摆放着一把钥匙还有一张便利贴。
“这段时间很谢谢你,再见。”
娇艳的玫瑰落在地板上,抖落的雪花化成点滴的水痕。
带着熟悉字迹的纸条被权致龙揉成一团握在手心,他茫然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
“对了,现在都十一月中旬了,应该再过不久就是初雪了,有点期待呢。”
啊,初雪?
郑昭一捕捉到他口中的关键词,手上的动作不由停住了。
初雪的话……
【直到初雪,权致龙哼着新写的曲子回家,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分别的时间?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手腕上的进度条,不知不觉已经接近百分之五十。
权致龙还在碎碎念着:“不知道初雪的时候是在釜山还是在首尔,应该没有工作吧...有也没关系,那天我们吃什么好呢?炸鸡啤酒?或者……”
郑昭一顿了下,没应声,权致龙也没注意,只是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想法,又时不时冒出新的计划来。
第一场初雪,一定要特别一点才行。
在这边住了两个晚上,他们白天都没有出门,吃饭是自己做的或是叫的外送,大多数时间都在瞎胡闹。
郑昭一预知了离别,怀着一点她自己也解读不了的心思,对权致龙的各种要求便格外纵容起来。
民宿整个白天都拉着窗帘,郑昭一收着力道在他肩上按下泛白的指印,第一次感觉到上楼的这一段路是如此漫长。
到了晚上,权致龙带着她去了附近的传统市场,站在路边吃辣炒年糕和鱼饼串,然后揣着热乎乎的糖饼散步回民宿。
郑昭一咬了一口糖饼,是非常浓郁的甜。
而更深的夜里,不远处闹市区的酒店。
“呀,仔细看看,这个不是致龙哥吗?”
“哎咦,哥不是在首尔吗?”
“不在首尔,他之前那个行程结束后就离开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放大看看,发色不对吧?哥这段时间不是黑发吧?”
“你手机像素怎么这么低!你看你看这个侧脸,分明就是啊!”
“这个模糊的纹身好像也有点像...但是他旁边的女人是谁?”
“看不出啊,没见过,staff?”
“不是staff,找找其他照片呢?这张这张,站在辣炒年糕店门口的是不是?”
“很像啊很像啊!大发,致龙哥该不会,恋爱?两个人靠得也太近了吧!”
“早知道那时候多拍点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