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全都彻底开了。
宫梧桐乐在其中,若不是他还有着“清冷师尊”的话本设定,指不定要主动扯着徒儿的衣襟往床上带了。
宫确脸色青白,沉着脸出了梦境。
禅室中,宫梧桐躺在地上,大概是这辈子第一次做美梦,那混账东西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宫确:“……”
宫确轻轻闭上眼睛,青玉佛珠被微微拨弄,因力道太大那指腹都一片发白。
宫梧桐的眉心泛出一根虚幻的细线和宫确的指尖相连,「控梦」的术法源源不断从宫确的经脉中汲取庞大的灵力用来支撑宫梧桐那难得一见的美梦。
宫梧桐的半身佛骨和魔骨越长大越无法共处,虽然他的性子适合修魔,但只要佛骨一日不毁,他终有一日会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
佛骨哪那么容易毁,魔骨却很好压制。
——这也是宫确不肯宫梧桐修魔的最主要原因。
修道无眠清苦,但终究还是有希望的。
宫确看了宫梧桐许久,无声叹了一口气,视线看向禅室外。
梨花满树,被春风一吹,雪白的花瓣被卷上蔚蓝天幕。
***
宫梧桐这一睡,便睡了整整三日。
宫梧桐因那半身佛骨,自幼就很难入睡,这回被宫确相助彻底入眠,几乎像是要把这些年未做过的梦全都补回来,睡了个昏天暗地,不知今夕是何年。
宫确自来九方宗后便一直在禅室参禅,和宫梧桐寸步不离,以免阵法断绝。
在第二日的时候,宫梧桐其实有挣扎着醒来,迷迷瞪瞪地想要宫确停止术法。
宫确并未收回灵力,只是抬手轻轻捂住他的眼睛,淡淡道:“继续睡吧。”
宫梧桐抵挡不了宫确的灵力,再次坠入梦乡。
第三日,夕阳西下。
宫梧桐终于睡饱,长长的羽睫微微颤了颤,好一会才睁开,露出一双黑紫异瞳。
——选妃日已经过了,那对明修诣打心眼里的爱意也逐渐淡去。
宫梧桐眸子清澈,眨着眼睛好一会才撑着手从地上坐起来,好奇地四处张望。
宫确已经离开了,只留下满室檀香。
整个红尘苑空无一人,宫梧桐盘膝坐在地上,手撑着身前的蒲团,将整个身子带得晃来晃去,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他嘴里似乎嘟囔着什么,无人能听懂。
恰在此时,院中传来一阵脚步声,明修诣抱着三个人的书从外面回来。
越既望和睢相逢扫完山阶后就溜去玩了,明修诣作为小师弟被丧心病狂的师兄勒令把书和玉简送回去,否则不准跟去玩。
明修诣满脸“我也没想出去玩”的无奈,任劳任怨将书抱了回来。
刚回到院中,明修诣便敏锐地察觉到一道视线,抬眸看去时,便对上禅室门口手脚并用缓缓爬出来的宫梧桐。
明修诣三日没见他了,瞧见他清醒,忙将书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快步迎上去。
“师尊醒了!”
前几日明修诣还在担心宫梧桐好像从未睡过觉,翌日就被打脸打得火辣辣的,不过他也因此放下心来。
不过宫梧桐一睡便是三天,明修诣这个爱操心的又开始胡思乱想。
他有一次实在是忍不住,问越既望:“你有没有觉得……师尊好像睡太久了?”
越既望说:“一会忧心师尊不睡,一会又担心他睡太久,小师弟,你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明修诣:“……”
而现在,宫梧桐终于醒了。
明修诣又放心了。
他走过去正要行礼,却见到宫梧桐满脸纯澈地朝他伸手:“抱。”
明修诣:“啊?”
他有些懵,对上宫梧桐人畜无害的眼神,隐约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
宫梧桐自八岁起便很少入睡,若不是被宫确引着入道靠着修为支撑身体,恐怕年幼便陨了——这应该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睡这么长时间过。
宫梧桐身娇肉贵,连睡三天浑身都给睡酥软了,更何况他精神紧绷十几年,乍一放松再清醒,更是迷迷瞪瞪浑浑噩噩,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他手脚并用地爬出来,终于瞧见人后也不管认不认识,抬手就问人要抱。
明修诣惊疑不定,走上前试探着想将宫梧桐扶起来。
只是他的手才刚扶到宫梧桐的肩膀,宫梧桐那柔软的身子像是瘫成一滩水,赖赖唧唧软倒在明修诣怀里。
明修诣怕他摔了,忙不迭将他抱住。
“师尊?”
宫梧桐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几乎将半个身子挨到明修诣怀里,他躺了一下觉得不太舒服,只好又摇摇晃晃爬回去,将地上的大氅拽过来披在明修诣肩上。
明修诣一愣,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见宫梧桐掀开大氅一角,整个人埋头往里面钻。
明修诣:“……”
明修诣回想起当年第一次见宫梧桐时,他好像也是钻到宫确披风后不肯出来。
明修诣疑惑道:“师尊,您冷?”
明修诣怎么说也是个半大孩子,身形不比宫确宽阔,宫梧桐没办法将整个身子藏进去,只有脑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