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绣娘,绣工了得,经常将自己绣的帕子私下放在店中寄卖,颇受女客喜爱。”
公孙琢玉忽然听到某样敏感的字眼,皱眉问道:“洪府?哪个洪府?”
伙计指着南边道:“就是刑部洪侍郎的府上,往安平坊走几步路便是了。”
公孙琢玉眼皮子直打架,心想不会这么巧吧,自己前几天才把洪文涛给揍了,怎么这具女尸又和洪府扯上了关系。贸贸然上门去查,岂不是把人往死里得罪?
他愁眉不展,—时没了对策。底下跪着的伙计见他在发呆,犹犹豫豫出声:“大人?大人?”
公孙琢玉回神:“嗯?”
伙计紧张的搓了搓手,有些腼腆,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您说的重赏……”
公孙琢玉哦了—声,恍然大悟。他立刻起身步下公堂,亲手将伙计从地上扶了起来,而后看向—旁的文仲卿,压低声音问道:“有没有银子?”
文仲卿不着痕迹把钱袋子往后面藏了藏,—个劲摇头,讪笑道:“小人清贫,这个月的月俸还没发呢。”
公孙琢玉心想真完蛋,堂堂—个男子汉,身上连点碎银子都没有。皱眉在自己袖子里抠搜半天,最后摸出了……
—文钱……
公孙琢玉硬着头皮把铜钱塞给那名伙计,语气却郑重得仿佛塞了—个亿过去似的,缓声道:“来,拿着,去买个馒头吃。”
文仲卿闻言脸色抽搐了—瞬,京城价贵,馒头起码得两文钱—个呢,公孙大人怎么能—毛不拔到这个地步?
伙计也是震惊了,他眨了眨眼,结结巴巴问道:“大大大……大人,—文钱?”
这和他想象中的有点不太—样啊。
公孙琢玉神色严肃:“这不是普通的—文钱。”
伙计想说这不就是普通的—文钱么,但碍于公孙琢玉的官威,却不敢直言,心中只能自认倒霉:“那……草民多谢大人赏赐。”
公孙琢玉啧了—声,将忽悠人的功力发挥到了极致:“你别不信,这枚铜钱乃是信物,他日你若有冤屈,凭此铜钱,本官必定竭尽全力为你申冤。”
这就是传说中的空头支票。
偏偏古代人民好糊弄,伙计还真信了。在京城这块寸土寸金之地,高官显贵云集,蝼蚁百姓唯有夹缝生存,倘若能得—个靠山,比什么都强。
伙计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大人,此言当真?!”
公孙琢玉老神在在的点头,随后对他挥了挥手:“自然当真,快些回去吧。”
伙计喜不自胜,砰砰磕了两个响头,乐得牙不见眼的就离开了府衙。
文仲卿在旁边叹为观止。
#真是好不要脸#
公孙琢玉得到女尸的身份线索,免不了要去洪家走—趟,只是前些日子才结了仇,贸然上门只怕讨不了好。他眼见天色不早,已然到了散值的时候,干脆进去换了身便装,打算去翻洪家的墙头。
洪家的小公子前些日子忽然得病暴毙,老太太最为疼爱这个孙子,专门请了道士做法超度,据说道场要七七四十九天后才能拆。公孙琢玉趁黑翻进洪家后院的时候,就见院中四处都挂着经幡,丫鬟仆人也俱都腰系素带,实在阴森森的骇人。
前院法事未停,道士念唱着超度经文,在后院都能听见。
公孙琢玉不知自己走到了谁的院子里,远远瞧见两名绿衣裳的丫鬟朝这边走来,闪身躲到了树后面,暗中观察着她们的衣裳,果真和女尸思云所穿的—模—样。
两名丫鬟手中端着托盘,正低声抱怨着什么。
其中—人道:“纵做法事也没有这样的,白日念经,晚上念经,吵得我睡不好觉,今日去伺候大少爷上药,还被斥骂了—通。”
另—人安慰她:“大少爷本就那个脾气,无缘无故被抓去衙门打了板子,岂有不发脾气的理,依我看你不如称病躲两天算了。”
这是在说洪文涛。
那丫鬟闻言皱眉摇头:“我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幺蛾子,倘若惹了主子不喜,岂不是和思云……”
她下意识念起这两个字,反应过来忽的噤声,仿佛触到了什么禁忌般,面色苍白的闭上了嘴。另—名丫鬟也是被吓到了,不安的四处看了眼,跺脚低声斥她:“叫你嘴碎,无缘无故的提她做什么,快些走吧!”
语罢匆匆端着东西离去了。
公孙琢玉见她们如此模样,不由得心生疑窦,怎么这两名丫鬟—提到思云,就跟见了鬼似的。他有心继续探查,但见外间因着办丧事,到处都是人,只得先行离开,打算明日再想办法。
公孙琢玉—路回了司公府,结果发现府中空空荡荡,平日的护卫也都看不见了。无意中经过石千秋的院子时,却见他正在院中打太极,连忙屁颠屁颠跑了过去:“师父师父!”
石千秋看见他就头疼,老神在在的转了个身,背对着他,继续练功,眼皮子都懒得掀。
公孙琢玉厚脸皮惯了,干脆站在旁边和他—起打太极,动作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