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惨,只有更惨。
她从来没想过、也没有想到过,她会有天穷到连屁股都遮不住的时候,她还得感谢老天烧掉的只是她的东西不是她的人。
这会儿谁编个柳子澈盖翅膀那样的撮箕给她遮遮搓她也不嫌弃呀,然而,没有!她跟方莲蓉、夏巧儿她们都走散了。她以前只把她们仨当跟班、苦力,这会儿无比想念、无比亲切,有她们在多好啊,会编东西。
莫卿卿重重地叹了口气,拣起掉在旁边的兽角又去找镜子。
有过上次找镜子的经验,这次没费什么劲就在毁得不成样子的一辆大卡车上找到了镜子。她拿着镜子把自己从头到脚照了片,发现浑身脏得比非洲原住民的肤色还要黑,脑袋油亮蹭亮的,浑身上下唯二有点颜色的地方就只剩下牙齿和眼睛。
蓝汪汪的眼睛,晶亮晶亮的,还是妖异的竖瞳,再衬上这么个黑不溜秋、光溜溜的人,配上那洁白的可以去做广告的牙齿。
她觉得这会儿自己站在风倾然、柳子澈他们面前,他们都认不出她来。
莫卿卿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自己第二眼。如今身上连个口袋都没有的她,只能把镜子扔了。
她感到挺奇怪的。自己的脚底板摸起来比以前更加细嫩光滑,但踩在这满地碎渣的地方一点都不扎脚,也没有留下什么伤口。她从玻璃渣子上踩过去都没有事。
她心说:“难道我是因祸得福?”
可是这样的因祸得福太惨了,她都快成野人了。
她在她试了下,她现在能够一脚跺碎一大块钢筋水泥浇铸的楼板,一拳头能把楼板打个洞,跳起来的高度把她自己都吓着了,总算有点安慰。
惨虽惨了点,还活着,并且变强了。尽管她不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莫卿卿觉得吃了这么多小绿点的自己,遇到河边的那只很厉害的怪物肯定不怕了,她不用再绕路,可以沿着原路去找风倾然他们了。她找到风倾然,就有衣服穿了,也有熟肉吃了,晚上有人放哨可以放心地睡觉了。
她朝着河边路去,一路飞奔地回到之前吓跑她的怪物的地方,没发现那怪兽的踪迹。她一拍自己的光头,叫道:“傻!”那怪物之前跑去池塘找水里的那植物去了。她想着自己肯定打得过它,于是又奔向池塘。
池塘里已经没有了那怪兽的踪迹,水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清澈,颜色看起来跟外面的河水差不多。
她回想了下那植物根系的长度,很怀疑它的根系已经从地底下将池塘与河之间打通,说不定这池塘如今连着外面的河,不知道变得有多深。
她怕水,不敢再凑过去,扭头就往河村大桥方向跑去。
虽然许多地段的河堤已经毁坏,路上满是垃圾、杂物、碎石,可她现在跳得高蹿得快体力好,一点都不影响她跑动。
她被河水冲到下流,又在河边的村子里晃悠了一两天,其实并没有走太远,大概也就只有一两公里路,她没跑多久就跑回了河村大桥处。
河水已经退了,只在路上被□□炸出来的坑中留下许多积水。
至于那些死去的野兽和尸体散发出来的臭味,她都已经习惯了。
鬼手藤已经从大桥的那头长到了这头。
莫卿卿见过从她肚子里钻出来的小怪物身上沾的绿汁后,很怀疑自己是感染了鬼手藤进行的变异,她想着反正自己的恢复能力好,不怕受伤,可以试试。
她小心翼翼地凑到鬼手藤的边缘,将左手食指往鬼手藤上用力一戳。
那片鬼手藤叶子立即裹住了她的手指,并且当即有绿色的汁液渗出来。那汁液,沁凉中略微带着点热感,很像稀释了的蓝色液体带给她的触感。
灼热沁凉的触感传来后,她只觉一股热涌从心脏中渗出,跟着她的食指便发起了淡淡的幽蓝色的光,那鬼手藤像是遇到巨大的危险般突然张开,缩了回去。
莫卿卿收回手,见到手指头上还沾了绿手藤绿汁,此刻那绿汁正在蓝色电芒下迅速蒸发。
她有点不敢相信,在心里难以置信地自问句:“我不怕鬼手藤了?”她这么想着,便蹦进鬼手藤堆里。
动静太大,一瞬间,周围的鬼手藤都涌了过来,瞬间将她缠住了。
莫卿卿大骇,大叫:“救命呀!”救命声喊出来,大量的鬼手藤叶子分泌出来的绿汁糊了她满身满脸,连嘴里都有,那带着草腥味的鬼手藤绿汁恶心得她直呸。她用力地扯开身上缠绕的鬼手藤藤蔓和叶子,结果扯掉一根又来一根,那些鬼手藤越缠越多,越聚越多,很快就像缠茧蛹似的将她裹了起来。
她可以确定自己不怕鬼手藤的汁叶了,但是这么多的鬼手藤缠住她,会缠死人的。
莫卿卿越挣扎,身上缠的鬼手藤越多、越紧,很快她就挣扎不动了。
莫卿卿欲哭无泪地躺在地上,大喊:“救命呀——”她真的觉得自己应了“自己作死”那四个字。
可是这里没有人,大白天,那些小怪物们都躲了起来,周围安静得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没有人来救她,只能她自己想办法。她喝了那么多的蓝色液体还吃了小绿豆,心脏里应该也有蓝色液体了,她可以试着去催发蓝色液体的力量,像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