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以及光溜溜的身子。
她的心中一醒,满眼惊吓得低头看向自己。
她刚才扑到鬼手藤里,忘了脱衣服。她的三点式已经没有了,浑身上下,不着寸缕。最悲剧的是,她的兽角这会儿已经不在手上……
她刚刚是抓着兽角扑进鬼手藤堆里去的,什么时候松的手都没注意。
莫卿卿一口气憋在胸口,半天呼不出来。她想哭,又很没脸哭,憋得脸都蓝了。
她憋憋屈屈地憋闷了好半天,又把自己从头到底看了眼、摸了遍。她现在真是全身上下连根毛都没有剩下,货真价实的连根毛都没有剩下!她欲哭无泪地环顾四周,喊:“风倾然,你们在哪呀?”找到风倾然他们,她就有穿的了。
她一眼瞥见前面的废墟上堆了一堆特别显眼的圆形的碎石堆。
当初风倾然怕大家走散,特意与大家约定了记号,就是这种被称作玛尼堆的圆形石堆。
她赶紧奔到玛尼堆前,绕着玛尼堆转了圈,果然在一块稍大点的石头上找到用烧过的木碳渣写下的一个“风”字和一个指明方向的箭头。
莫卿卿愣愣地看着那箭头,用力地眨眨眼,再眨眼。他们已经走了,给她留了标记,让她去找他们。
她低头看看光溜溜的自己,只浑某些地方凉嗖嗖的,又很不好意思地夹了夹腿,再很委屈地环顾一圈四周,看到的只有洪水过后的淤泥土渣,连块烂衣服都找不到。她只能缩着身子委委屈屈地边走边找可用的东西。好在钢筋到处都能找到,拣了两根钢筋当武器。
至于衣服什么的,她连块烂胶皮都没找到。
忽然, 腾腾灼热感自她的胃里涌起, 刺痛、灼热、冰刺感交杂在一起, 似乎要把她的肠胃、肚子全部绞碎。
莫卿卿痛得脸都扭曲在一起, 那剧烈的痛感痛得她眼前一花,跪蜷在地上。
这感觉和服食过蓝色液体差不多, 但更加剧烈。她感到奇怪, 她没有喝蓝色液体,小绿豆都抠出来放在水杯里小心保存起来了,她只吃了死去的小怪物尸体, 怎么会……
剧烈的痛感伴随着刺眼的光芒从小腹处的衣服里透出来,那灼热感顺着她的血管涌向全身。
她想起死在地上的十几条小怪物的心脏都没有了, 很显然是让她来时遇到的那三只小怪物给掏走了。它们不像人有背包和袋子, 也不可能扔掉, 肯定是身体里有个类似于反刍动物的瘤胃用来存放小绿豆。
她刚才只掏了小飞蛇的心脏,便塞进嘴里狼吞虎咽地吃了, 很可能是把小飞蛇抢来的藏在某个类似于瘤胃中的小绿豆一起给吞了。
她不知道小飞蛇到底抢到几颗小绿豆, 也不知道自己吞下了几颗, 她只知道她这会儿痛得恨不得立刻死在这里,又很害怕自己死掉。
她觉得自己仿佛全身都烧了起来, 从骨头到内脏、到皮肉, 她甚至有种自己正在化成灰烬的错觉。
会死吗?会被吞到肚子里的小绿豆烧成灰烬吗?
她不知道。
她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东西,陷进了黑暗中, 除了痛只剩下痛。
莫卿卿的心脏和胃部都泛出耀眼的光芒, 周身上下似被幽蓝色的火焰笼罩, 那光芒将她身上裹覆的兽皮都烧成灰烬,就连她压在身下的背包、肩膀上绑着的篮球网都没能幸免。
她的胃部不断地有蓝色的光芒释放出来,沿着骨骼、经脉、血管涌向心脏,与心脏中渗出来的幽蓝色光芒融作一团,又再顺着血液流向周身……
莫卿卿再次睁开眼时,被刺眼的阳光晃得又把眼睛闭上。
她坐起来,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看四周,又再看向浑身不着寸缕的自己,满脸呆滞地眨了眨眼。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光滑得连点发渣子都摸不到。她又摸摸胳膊,胳膊干净得没有一根汗毛,就连两腿间的柔软的黑毛毛都没有了,光溜溜地让她非常不适地并拢双腿。
她羞羞怯怯地缩成一团,做贼似的环顾四周,很有一种被剥光了扔在大街上的狼狈感。
她转身朝身后看去,见到她的披风被烧得只剩下四个角和两条烧没了一半的带子,她身后躺过的地方形成一个黑糊糊的坑。背包、水杯、矿泉水瓶、打火机等用品全没了,只剩下点碎裂的金属块在坑里。那两个救了她一命的篮球都被烧烂了,只剩下两块烧掉一半的烂胶皮落在那。
她不知道是谁伤心她的东西全烧没了,还是该庆幸烧掉的只是她的东西不是她这个人。
她只知道这附近除了巴掌大的小怪物,连头野兽都遇不到,她的匕首也坏了,即使能够猎到野兽也没有工具给她制兽皮衣。
光天化日,光着身子跑,太伤风化。
用藤蔓和叶子做衣服?太不耐穿,一动就坏。
至于去废墟中找衣服就更不用想了,早让植物根系给祸害完了。
她纠结了半天,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用剩下的那点披风边角料和带子做了两件三点式挂身上把重要部位挡住。左右胸前各一块,双腿间挂一块,挡住重要部位。她得庆幸她的胸不算太大,不然还得担心布料遮不住。
她昨天以为她已经很惨很狼狈了,她今天才知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