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宛都说有用的,难道还会骗咱们不成?”苗正阳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阿宛这孩子惯来老实,什么时候说过谎话诓人的?就你急得跟乌鸡眼似得,连一盏茶的功夫都等不得。”
一通话说得余氏老脸都通红了,她啐了他一口,“我当然晓得阿宛是个好孩子,我这不是听你的话了吗?我就是没想到,这法子竟然真的那么有用。”
说着,她看向赵宛舒,怪不好意思的,“阿宛,婶子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就是……”
“婶子关心则乱,我也是能理解的。”赵宛舒也不是头一回被人怀疑医术,谁叫她脸嫩呢。
就拿当
初去给萧韶光治病的时候来说,当时她可是差点没被抓去打一顿!
赵宛舒表现得那么知情知趣,倒是让余氏越发的羞愧了,不过她也不是那扭扭捏捏的人,“阿宛就是懂事,婶子要是有个你这样的儿媳妇,那真的是天天都得笑醒了!"
旁边苗正阳咳嗽了一声,让余氏浑身一震,她这才反应过来,忙打了个哈哈,“瞧我这嘴……哎呀,退烧了就好,就好啊,只是不知道虎娃这牙齿是咋回事……”
赵宛舒其实也有耳闻过村长的儿媳妇,听说是隔壁桂花村有名的漂亮姑娘,性情泼辣,当初村长的大儿子一见钟情,非闹得
要娶,当时余氏格外反对,最后拗不过儿子只能同意了。
好在对方肚子也争气,进门第一年就生下了个大胖小子,这才让苗家慢慢地接受了她。但因为嘴巴毒辣,家里条件不好,让余氏这个做婆婆的多有微词。
赵宛舒也不会去八卦这个,言归正传,“虎牙是龋齿发炎了,所以才引发了发烧。”
“龋,龋齿?”余氏没听明白。
赵宛舒朝她招了招手,轻轻地掰开了睡着的虎娃的嘴,指着左边红肿的牙龈上的牙齿,牙齿上有个黑黝黝的洞。
“这就是龋洞,也就是蛀牙。”
“蛀牙?”苗正阳闻言,眉头一竖,“怎么
会蛀牙?”
他目光如炬,射向了余氏,“不是平日里两天才能吃一块糖的吗?怎么会蛀牙的?”
村里大多数人家孩子都吃不起糖块,所以基本不会存在蛀牙的情况。但村长家条件好,加上又疼这个唯一的孙儿,所以还是能提供得起糖的。
但就是这样,为了牙齿健康,苗正阳也禁止多给,儿子儿媳妇也知道分寸,就算虎娃撒娇都不会多给。
只有余氏最疼虎娃了,平日里虎娃但凡求一求,没什么不应的,也因此跟儿媳妇闹了不少小矛盾。
余氏视线游移了下,“这,这不是都要换牙了吗?怎么,怎么还会蛀牙啊……
”
“这后面几个大牙是换牙最晚,又因为位置的问题,很容易藏污纳垢,平日里一定要多注意清洁的。”赵宛舒解释道,“小孩子换乳牙,并不是代表他就能肆无忌惮的吃糖,平时吃完糖还是得注意清理,不然就会出现蛀牙。”
苗正阳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余氏半天没说出话来,“……慈母多败儿,你这是多败孙儿!平日里他就没少吃,你还给他偷偷摸摸地塞糖块,你是嫌他牙坏得不够快吗?若是……”
他闭了嘴,恨恨地甩开了手。
因为他嗓门大,一下就把熟睡中的虎娃吓了一个激灵,醒过来呜哇呜哇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