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进了厨房,过了会子,就拿了本小册子出来,上面记录的是菜单,以及主家的忌口。
柳夫人随意翻了翻,很是详尽,瞧着字迹像是柳蕊的。
而赵宛舒的话语也印证了这点,“阿蕊知道你们要来,早早就写了这菜单,说要让您再尝尝安京的口味。还有让我熬些滋补的药膳,也让您和先生好好的补补身体。这回也是我们这些小辈的错,让你们劳累了一路。”
“这本就是应当的,你们若是有事不往家里送信,回头叫我们知道了,我们才是要生气的。而今这样就挺好的!”柳夫人回神,慢慢说道,“我只是想着,她竟然记得我跟她爹的口味偏差。这些年,我还以为她……”
她还以为柳蕊一直都没什么用心的,没想到她竟是惦记着他们的。
她以为女儿还是个孩子,却不曾想,她已经学会体恤父母了。
柳夫人有些许唏嘘。
“我瞧着也没什么需要增添的,这样就挺好的。回头叫她爹知道,指不定要高兴许久呢!”柳夫人笑眯眯道,“他啊,别瞧着平日里什么都不说,但心里最挂念女儿的就是他了。”
“这回阿蕊离家,他每日三餐都得念叨一遍。进府前,还不让我提,生怕损了他的面子!”
“先生是个好父亲。阿蕊真是好福气呢!”赵宛舒也笑着应和。
“说来,这一路坐车来怕是腰椎也不舒坦吧?我做了些药包,晚些我送过来,让丫鬟给您把药包热一热,然后在身上滚一滚,晚上也能睡个更舒服的觉,如何?”
“那敢情好。这一路提心吊胆的……”柳夫人感觉说漏了嘴,又停了口,转开话题道,“说起来,这秋闱还没揭榜吧?”
“嗯。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了!”赵宛舒颔首道,“哥哥说,因着陛下病重,就拖延了些时日。但眼下也不好让学子们都停驻在安京,最近动乱也增加了不少,所以想着早日揭榜早日送人出京。”
“至于中了个的学子,就得再择日去参加殿试了。”
而殿试,一般都是陛下亲自面试。
现在陛下病重,那这个又得延期,或者是其他人代替,那就得届时再看了。
柳夫人蹙了蹙眉头,“这安京真是多事之秋啊!早知如此,今年就万万不该下场的……”
柳夫人想得就比赵宛舒多多了。
这科考都说是天子门生,这陛下亲选的人自然更得青眼了。
如果陛下这回殡天,那下一任再即位,这一届科考的学子,哪怕是榜首前三,也无法得到新陛下的看好。
届时怕是会加开恩科,另取新人,培养心腹,届时这些人地位就尴尬了!
这才是柳夫人感到可惜的点。
而当初他们也只是打算让赵容朗下场试试,却不曾想,他竟然一路考到了此,这才是更出人意料的。
“夫人此意……”赵宛舒挑眉。
“没事。”柳夫人回神,她迟疑了下,到底是问了出口,“阿宛,你觉得……”
“什么?”
话到了嘴边,柳夫人却又有些难以启齿,又咽了回去,她尴尬地别开眼,“没什么。”
赵宛舒呼了口气,慢慢道,“我还以为您会直白点问我呢!却不曾想,您竟然也会避开呢!”
柳夫人惊愕,“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
“您进门的时候,可是看了我哥哥三眼呢!我二哥也是故意忽略了阿蕊,你们肯定注意到了,所以我还在想着,您什么时候会去质问我哥哥。没想到,您竟然会先来我这里。”赵宛舒弯了弯眉眼,“想来,您是从阿蕊嘴里知道了事情始末了。”
柳夫人:“……她说了些许。但有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她没说明白。”
“那我给您细细说说吧!刚好,眼下的这天气也适合围炉喝茶,我去拿个火炉子出来。”赵宛舒说着,就回了趟厨房。
很快,她就端了个小火盆出来,下面是红通通的炭火,再用一张铁网隔着,上面则是放上了板栗,再沏了壶热茶,放在了炭火上。
又去搬了两张藤椅和小几,两人就坐在厨房不远处的梨花树下,边赏花边聊天。
赵宛舒从入京时讲到了柳蕊提出想退亲,她的描述比起柳蕊就更客观一些,无论是从江飞凤的咄咄逼人,还是柳蕊的胆怯退缩,她都没有任何隐瞒和多余的渲染,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我二哥也与阿蕊谈过一遭,我二哥若是真的
半点都不中意阿蕊,以他的心性,也不会应承婚事。兴许没有那般浓烈如火的爱,却也是真真切切地喜欢。”
“我二哥素来内敛,当初能说到这地步,其实已经算是最大的限度了。却没曾想,阿蕊没听明白……所以,我二哥就生气了,想着冷一冷阿蕊,让她仔细想一想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这样也有好几日了。这阵子我瞧着阿蕊颇为忐忑,却也没有往深里去想……其实我也能理解。爱一个人,难免会患得患失的……”说到这,赵宛舒也有些恍惚。
她跟萧承煜的开始,也不是轰轰烈烈的爱,只是觉得这个人出现后,世界里容不得下其他人的了。
所以两个人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