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陪妾身。”程娇儿抓到把柄似的,娇嗔瞪着他。
崔奕哭笑不得,
事实并非如此。
自从老太太病逝,他需要守丧后,朝中风云大变,徐淮和苏夔趁着他不在朝堂,想尽办法打压他这一方的势力,他不在内阁,内阁便是苏夔当家,这仅仅是二十多天,他在户部的人手就被苏夔裁掉了三个。
五军都督府那边因为程云远在边关,而他又不在朝堂,也出了不少乱子,形势很是紧迫。
一旁来说,儿子给父母得守丧三年,可因着老太太是继室,他是嫡子,崔家族规嫡子给继室只用守丧一年,如果连这一年都不守,被朝廷夺情起复的话,于崔奕名声大损。
这也就是为什么,徐淮和苏夔逮着了机会狠狠打压的原因。
他是文臣又不是武将,不存在边关需要他出征的紧迫情形,所以这一年大概是要待在家里的。
这样一来,对他很不利,他在寻思破局之
法,不过是随意画几笔,不想被程娇儿抓住了把柄。
只是朝廷的事,他不想让程娇儿担心,她现在怀着孩子,得无忧无虑养着。
崔奕于是认错道,
“我以为你还没起呢,想着晚点再回去看望你。”
程娇儿娇嗔瞥了他一眼,也没抓着不放,回头看了一眼那墨竹,便起了心思,
“爷,您教我好不好?您画的墨竹很有风骨,我喜欢。”
崔奕便扶着程娇儿起身,从后面握住了她的手,她的脊背与他的胸膛紧紧贴在一处,热度烫的惊人,不过程娇儿还是很快将注意力放在宣纸上。
崔奕握着她的手,提笔一划,一拉,寥寥数笔,一副墨竹便跃然纸上。
“好看”程娇儿眉眼笑成了一条缝。
“我自己来。”她示意崔奕松手,自个儿弯着腰开始一笔一画。
崔奕负手立在她身侧,挺拔伟岸的身影如同罩在她身上似的,程娇儿画了几笔便回头笑看他一眼,她的眸眼弯弯如月牙,柔和宁静,秀美无双。
长得越来越美了。
初见她时是出水含苞待放的芙蓉,如今是瑰丽盛放的牡丹。
再没有什么能遮住她的颜色。
崔奕唇角不自觉扬着,头一回体会到了红袖添香的意趣。
恰在这时,门口传来侍卫禀报声,
“侯爷,四少爷求见。”
他话音一落,屋子里的二人均是愣了愣。
尤其程娇儿手里的笔就险些握不住了。
她是知道崔奕因着她,两次将崔朔打发去了外地,这也是因为老太太和二夫人过世,崔朔得回来守丧才能回府,否则
程娇儿也知道自己不该多想,可抑制不住就是觉得尴尬。
崔奕将她这些动作收在眼里,微微凝了凝眉,
“让他进来。”
事实上,若是换做陈琦或陈佑,此时必定不会来通报,可这侍卫是新近□□出来的,并不知道程娇儿与崔朔的过往,而霍江等人也没想到程娇儿怀了孕还能来这里,并不曾嘱咐。
这么一来,就陷入了窘境。
程娇儿一听崔奕让崔朔进来,微微吃了一惊,扭头对上崔奕深邃幽深的眸眼,募的有些委屈。
崔朔找他能有什么急事,这是要把她赶走,让崔朔进来吗?
“侯爷,那妾身先回去”她只能这样说,语气里的委屈和不满崔奕听得出来。
“不必”他逼着自己不要乱想,指了指旁边的坐榻,
“你去那边歇一会儿,我问他几句话就让他走。”
程娇儿听了这话,便不觉得委屈了,只是笑了笑,“好。”
她不想这么快离开的,她这几日躺的有些乏了,孩子又不在身边,她想赖着崔奕。
崔奕见她眉宇藏笑,心里总算舒坦了。
她还是这样娇气。
他不该多想的,程娇儿心里肯定只有他,也只会有他。
可能是上次二老爷觊觎她,崔奕心里那口气还没咽下,现在来了一个崔朔。
崔朔近来越来越稳重,在外面的日子差事都办得极好,崔奕原先是想培养他的,偏偏二房这般光景,而且崔朔还喜欢程娇儿。
崔奕何等人物,很快便拂去这些心思,端坐在案后等着崔朔进来。
崔朔实则是七日前才回府,老太太病逝时,他还在湖州,崔奕将他外放湖州,督察水患农桑,消息递到湖州已经是三日后,等到他准备返程回京,偏偏湖州出了一桩子大事,他当机立断向朝廷呈请,办完那档差事再回京。
等到他回来已经是正月十七,依着规矩,他便穿着白衣直接去陵墓告罪,这一去就是待了七日,昨夜刚回来。
这不,一大早便来给崔奕请安,顺道禀报湖州一带的政事。
回京的路上,他已然知晓自己的父母对程娇儿做出了什么事,二房的人盼着他回来给二老爷二夫人做主,哪知道崔朔回来不仅没去看望二老爷,还扬言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他的父母是罪有余辜。
崔朔碰到程娇儿的事,始终是没法释然。
他的亲娘竟然因为他,对程娇儿怀恨在心,暗地里试图害她
,也幸的是三叔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