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迷迷糊糊的,乌兰怕他不懂,又解释道:“太后也是和亲公主,大概是知道王后的苦处,所以不多计较。但是太皇太后一向宠爱查干王爷,昨天晚上查干王爷和大王摔跤输了,说不准是要替查干王爷出气。”
阮久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不过王后也不用担心,大王现在不藏拙,也不退让了,一定会护着王后的。”
阮久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最后问:“那我现在可以吃早饭了吗?”
乌兰无奈:“可以。”
*
阮久在将近正午的时候吃了早饭,又歇了一会儿,才准备回城。
和来时一样,阮久要骑马回去。
“你自己会骑马。”
但是这回,阮久接过缰绳,无情地把靠过来的赫连诛推开。
他抬手:“来人呐,把我的小宝贝抱上来,我要带我的小宝贝骑马。”
哪里来的其他的小宝贝?
赫连诛转头看去,只见乌兰把他昨天带回来的那只小狼抱上来了。
阮久翻身上马,然后接过小狼:“走了。”
赫连诛站在原地,弱小无助又可怜。
原来爱是会消失的。
*
一回到皇宫,太皇太后就派人来请,赫连诛问过阮久的意思,才带着他去了太宁宫。
太皇太后身材干瘦,肤色黑黄,穿着鏖兀传统的衣裳,花白的头发挽成辫子,攒在头顶。一双鹰眼,凌厉又刻薄。
赫连诛带着阮久行过礼,就让他在位置上好好地坐着,让乌兰拿了茶水零食给他吃。
赫连诛看向祖母,他知道祖母在想什么,无非是不喜欢阮久,要为难他,还要替赫连诚出头。
但是他这个祖母现在犯了糊涂。
阮久听不懂鏖兀话,而她也不会说汉话。
根本教训不着。
赫连诛挡在阮久面前,同太皇太后用鏖兀话交谈,阮久就躲在他身后专心吃东西,什么也不管。
太皇太后面露不悦,对赫连诛道:“娶了王后,他娇纵,你也脾气见长,催了又催才肯过来,现在又挡着他做什么?”
赫连诛神色平淡:“他不会说鏖兀话……”
太皇太后打断他的话:“来了鏖兀,不会说鏖兀话,像什么……”
赫连诛也打断她:“我以后会教他。”
两人呛起话来,一句连着一句,仿佛比谁的声音大,全不像是祖孙,倒更像是仇人。
听不懂鏖兀话的阮久也察觉出有点不对劲,抬头看去。
赫连诛按住他的手:“你吃。”
太皇太后回头望了一眼以屏风遮挡的宫殿后面,压下嘴角,又道:“几年没回来,你的摔跤功夫倒是见长。”
这就是要提起昨晚赫连诛与赫连诚摔跤的事情了。
赫连诛道:“是王爷让着我。”
他原本是假意推脱一句,却不想在太皇太后眼里,赫连诚千好万好,她竟就这样顺着话爬上去了。
“那也是,你才多大,怎么打得过阿诚?”她又沉下脸色,“他有意让着你,你倒好,下手没轻重,把他背上摔出来这么大一块青的,看得我心疼。”
“摔跤就是这样……”
“摔跤哪有这样的?”
赫连诛淡淡地把剩下的话说完:“从前我与赫连诚摔跤,他是这样说的。我以为祖母希望我把兄长的教导记在心里。”
太皇太后的脸色倏地沉了下去。
没多久,阮久还没吃多少零食,赫连诛就回头对他道:“可以回去了。”
“好。”阮久把手里的桃仁塞进嘴里,再次起身,和他一起行礼,然后离开。
接着赫连诛又带着他去拜见太后。太后是个典型的梁国美人,三十上下的年纪,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雍容华贵。
同是“和亲公主”,她对阮久也不多做为难,同他说了两句话,又送了一堆东西,就放他走了。
这一趟走下来,阮久回到寝宫的时候,时候还早得很。
昨日十八和铜人留在寝宫,把阮久的东西都搬过来,布置好了。
阮久回去时,开饭生的那只小狗,正和新来的小狼追逐嬉闹。那只小狼从后边追上小狗,飞扑上前,把它按住,两只毛茸茸滚在一起,噔噔噔地滚下台阶。
阮久一手拎起一个,把它们分开,抱在怀里:“不许打架。”
名为开饭的大狼狗看见他,也冲过来要阮久抱。
然后阮久险些被它撞翻。
阮久和几只小动物一起玩了一会儿,十八抱着东西经过他身后,善意提醒:“小公子,快点给它们取名字,再不取就又要叫开饭二代一号和二号了。”
哦,对。
阮久这时才想到这一点,想了一会儿,手指一点小狗:“你叫米饭,和你娘一样都有一个‘饭’字。”他再一指小狼:“你叫馒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米饭的弟弟了。”
十八再一次默默经过。
这是什么名字?还不如开饭呢。
“快,快叫哥。”阮久把小狼往小狗那边推,“快点。”
就这样玩了一会儿,十八第三次默默经过的时候,阮久玩累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