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费心在字迹上掩藏踪迹,到底是为了什么?
谢菱将这本书翻来覆去地找了一遍,它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价值,上面既没有藏宝图,也没有什么暗格机关的钥匙,它就只是,一本书而已。
唯一的特别,大约就是谢菱很喜欢上面的故事。
谢菱心乱如麻。
不论他目的到底是什么,岑冥翳一定在暗中做了很多的事。
岑冥翳竟然就是神秘人,这对她的计划扰乱了太多。
首先,她的伪装在岑冥翳面前定然是早已不复存在。
她对岑冥翳写过的那些回信,透露过的自己的盘算……
岑冥翳到底对她了解多少?
这个世界的任务,她真的还能完成吗?
门外咚咚响了两声,有人敲门。
谢菱迅速将书收起,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腕上绑着一层厚厚的绷带,一直延展到小臂上。
但,不痛。
犹豫间,谢菱没来得及回话,婢女已经推门而入。
谢菱双眸警惕地轻轻眯起,这婢女是皇帝派来的人,她不守规矩,脸上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尊重。
婢女打量着谢菱,见谢菱面色苍白,摸着自己的手腕,并不以为奇。
她一步步靠近,对谢菱说道:“谢姑娘,时辰差不多了,让奴婢替你换药吧。”
谢菱呼吸微滞,假作癫狂神态,捂着自己的左手腕,连踢带打地驱赶她。
“不要,走开!”
那婢女停下脚步,不再靠近,似乎对她这样的抗拒反应也并不奇怪。
婢女放下托盘,托盘上是一金创药,还有一叠簇新的绑带。
“为皇嗣献上一点骨血,是吉祥乐事,请谢姑娘不要太放在心上。此后每过五日,会再有一次,还请谢姑娘早日做好准备。”
婢女说完这番话,朝谢菱行了一礼,背对着门退出去,将门扉掩上。
谢菱摸索着左手的绑带,思索着。
这个婢女的话,与她在岑冥翳那里所听到的话对上了。
这皇帝以“瑞人”名义将他们圈养在此,看来是别有用处。
疯了,这个皇宫,彻底疯了。
她被迷晕后,岑冥翳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她偷换出去,喂了解药,待药效过了,又将她送回来,竟无一人察觉。
岑冥翳哪里来的这样的手段?他不是花花公子不理朝政……
不,不对。
他眼耳通天,一切尽在他掌控,怎么可能是那个无用的草包皇子?
到这里,谢菱已经完全想通了。
她拿到的剧本,根本就是错误的。
“系统,你之前说,世界大纲都是根据人设自动生成的?”
系统回答:“是。根据每一个角色的人设,瞄准人性最薄弱处设计剧情。”
谢菱深吸一口气。
“那如果,你们掌握的人设根本就是错误的,那你们设计出来的剧情,也就不可能有相应的结局。”
系统顿了一会儿,最后说:“抱歉宿主,以我的能力,无法解释眼下的情形。”
这是书中世界,系统拿到的人设竟然有错,错从何来呢?
这样不符合逻辑的事情,系统之前从来没有考虑过,苏杳镜也从来没有考虑过。
可偏偏,这就是现在正在发生的事实。
谢菱沉默着没说话。
隔着庭院,周围的屋子渐渐传来怒骂声、哭泣声,混着嘈杂的嘶吼。
是其他房间的瑞人醒来了,他们也弄明白了状况,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受人尊敬的“祥瑞之人”,而是皇帝圈养的另一种牲畜。
祥熠院独立于其它宫苑,门口有侍卫重重把守,来来往往的太监、宫女,对这些撕心裂肺的哭喊无动于衷。
谢菱退回床沿,指尖触到了那本书。
她紧紧将那本书攥在手里,摸了摸左手掩饰得很完美的绑带。
到了最后,她唯一可以仰仗信赖的,竟然是一开始那个最可怕的神秘人。
谢菱深深闭了闭眼。
周围的嚎哭声不绝于耳,若视线再被蒙上一层黑暗,这种感觉就像……
世界正在崩塌。
醒来的人越来越多,事态逐步发酵。
祥熠院从恐慌,到走向癫狂暴力,有人想冲出房门,打伤了门口值守的太监,有人扬言自己是皇亲国戚,要院子里所有狗贼人头落地……
但最终没有任何效果。
他们还是被关在笼中,打伤一个太监,便重新换上来两个太监,依旧是一模一样的石板脸,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后来谩骂声、抗争的声音,渐渐休止了。
谢菱开着一半支摘窗,慢慢听不见外面的其它动静。
变得很安静。
“谢姑娘。”婢女站在门口,影子拖在门槛上,“天儿冷呢,请关好窗。”
谢菱垂下眼,余光瞄了瞄屋里的暖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