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茬的(请问:您买点什么?...)(2 / 3)

文。

聂青禾知道她不会再买别的,便让她先看看,自己则去招待其他女客。

李娘子哪里还有心思看,她得赶紧回家洗头然后换上发网,真痒死了。

她拉着自己男人就往外走,一边走还偷偷掐他,狠狠地瞪他,“可别把魂儿勾走了,这外面的女人都是狐狸精!”

男人是上门女婿,唯唯诺诺的,也不敢说什么,跟在她后面赶紧走了。

走到黄记铺子的时候,他们从一旁拐进去。

矮胖的黄掌柜指头上戴满了宝石戒指,看他们进来就赶紧问:“怎么样?有没有让他们没脸?”

李娘子心烦气躁,“表哥,你们有没有专门治头皮痒的洗发膏?那丫头说过几天他们就有的卖呢。”

黄掌柜昨天就注意柳记多了个丫头帮忙梳头插戴卖首饰,他心里嫉妒今儿就找人去打探,原本他计划让表妹去柳记铺子大张旗鼓地指责聂青禾女孩子家家的抛头露面,有失体统,再指责柳记让女孩子当伙计,有失体面。他想逼着柳掌柜辞退聂青禾,以后也不敢再用女伙计。

如果柳掌柜不辞退她,那他就让表妹指责聂青禾勾搭她男人,铺子里有女伙计不安全。

甚至让表妹在那里梳个头,挑挑刺,闹一场,也能让柳记没面子。

谁知道这娘们儿啥动静没闹出来就跑回来了,还问他要洗发膏。

首饰铺子,卖什么洗发膏?

难道他黄记会和柳记一样不务正业么?

找女人招徕生意,首饰铺子卖洗发膏,什么乱七八糟的!

黄掌柜以为是乱七八糟,聂青禾却觉得很有必要。

这年头女人男人的头发都长,勤快的可能三四天洗一次,不勤快的怕是一星期洗不了一次。不洗头不卫生,招虱子、头皮痒、头皮屑,那都是跑不了的。

很多人长时间不洗头,就拿篦子通头,可以把污垢篦出来,也能解痒,但是治标不治本啊。尤其他们为了头发光亮还喜欢各种抿头油、刨花水,黏糊糊的要是清洁不到位,总归是难过的。

现在的清洁品有限,主要原料就是皂荚、肥皂荚、无患子豆、豌豆面、猪胰子、草木灰、淘米水等。有钱人家在原料里加上各种香料制成澡豆、茉莉花肥皂和香皂等,极尽奢华,各家还有自己的秘方,坊间闻所未闻。

即便是能用淘米水洗头洗脸的人家,那也是富裕人家,普通人家哪里能天天吃大米?

若是家附近有皂荚树或者肥皂荚树,那可以揪来自制,没有的就去买这些原料简单加工成的肥皂团。

就这样的,很多人也舍不得花钱买,就直接用草木灰洗。

在这种条件下,不少人都有头皮的毛病,却也没有好办法。

聂青禾给人梳头做发型就发现大部分人有头皮的问题,很需要一款带有杀菌、止痒、去屑、滋润功能的洗发药膏。她已经想好了配方,前世她自己熬制使用过,非常有效。

虽然柳掌柜说过她想做什么可以直接去柜上支银子,但她还是先申请一下。

柳掌柜正和钱二掌柜在盘账,听说聂青禾找他商量做洗发膏的事儿,他立刻丢下账目就走了。

钱二掌柜望着柳掌柜匆匆离去的背影,越发觉得肚子里冒酸水。

聂青禾也没想到柳掌柜这么积极主动配合,便很认真地和他聊头皮问题,就说自己梳头遇到的,有些客人们头皮不清爽,有的则很痒,还有的头上生了虱子、癞子的。

她一副为客人着想很想帮忙的样子,“大掌柜的,咱们能不能跟花想容合作,也推荐一些好用的洗头发的用品?”

柳掌柜摇了摇头,“花想容也没有对症之药,得去医馆看,当然医馆也未必看得好,还要看大夫的医术如何。”

这年头谁家有点什么好东西都是藏着掖着,生怕别人知道。不只是他们首饰铺子的工艺,那些染布、织布、绣花的也是如此,就连酒楼的厨子也是把菜谱秘藏,酿酒的酒坊也把配方藏着,医馆的大夫自然也是敝帚自珍,自己的药方秘方也不肯轻易传给别人知道。

一个大夫会看什么病,就取决于他的师门。有些人就凭着那么几个药方,也能混一辈子饭吃呢。

而一般人都是生病难受得不行才去找大夫抓药,头皮的问题在他们看来不是病,自然不会去看大夫,所以就算大夫有能治疗头皮问题的药方,也并不会很流行。

聂青禾就一副很惋惜的样子,“有些娘子的头皮之症真的不轻。”比如那个李娘子。

柳掌柜心下一动,问她,“花仙姑可曾教过你怎么解决这种问题?”

当初聂青禾给他描述那个梦境,实在是太逼真、太瑰丽,那飘渺的仙境,奢华的装潢,还有那美轮美奂的庭园,打扮精致的仙子们,就如同真的活在那里一样,不由得他不好奇问。

聂青禾想了想,一拍手,“大掌柜你真厉害,我还真想起来了。”

来顺都听激动了,在一边握拳给她加油。

聂青禾:“梳妆的那个亭子旁边,有一个小花圃,真的有人在做东西。她们把各种叶子、果子放在水里泡,还放在瓦罐里熬,熬出一些黏糊糊的黑乎乎的东西,然后用那个洗头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