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茬的(请问:您买点什么?...)(1 / 3)

陈大官人付银子的时候还有点肉疼,但是听见聂青禾在一边跟小伙计夸他人俊心善还大方,他一下子又膨胀起来。他可是陈家的公子,一年喝花酒、骑马赌钱,都能花几百两银子,还差这八两?

买了发饰,当然要带起来才体面。翠姑又梳了一个15个钱的发型。她本来就梳着高髻,带着假发包,所以很方便聂青禾操作。

她帮翠姑梳了一个改良的牡丹头,没有那么死板,但是更加云鬓妩媚,高髻上插着华贵的金簪,看起来富丽堂皇的。

两个大显摆都很满意!

聂青禾给他们送到门口,欢迎他们下次再来。

看着那俩人皆大欢喜地走了,她也欢喜。

“我说你们柳记现在是怎么做生意的?怎么什么不干不净地都让进来呢?”这时候一个高颧骨尖嘴儿的妇女领着一个男人气呼呼地跨进铺子里。

聂青禾一看来人,就知道是过来说风凉话,指责自己女孩子抛头露面,不该接待翠姑那样的人,九成九是不会买东西的。

她不以为忤,脸上挂上礼貌的笑容,“娘子有礼了,娘子真是生得一头好秀发,黑鸦鸦的真是羡煞人了。”

她这话一出,那女人脸上的尖酸刻薄一下子就变成了笑。

“哎呀,还行啦,我以前啊头发还要黑还要亮还要多呢。”

聂青禾几句好话砸进去,她就已经亲热得不行了。

她夫家姓岑,娘家行李,但是男人是上门女婿所以人称李娘子。她像是忘记自己要来找聂青禾的茬儿,一副自己人的样子,“妹子我和你说啊,你得会分人。那个娘们儿妖里妖气一看就是个窑姐儿,你让她进这样华丽的地方,那不是拉低咱们正经人的身份?还连累咱们的清白呢。”

聂青禾不附和不反对,脸上挂着笑,随便她说,心里却盘算卖她点什么才好。

她看这李娘子头发虽然黑、发量不少,但油也是真油,而且头皮屑都挠出来浮在头发上,就说话这会儿功夫,她都抓了好几把。

头皮分泌的油脂混合着桂花头油以及榆木刨花水,实在是不怎么好闻。

但是聂青禾没有露出一丝嫌弃的表情,依然微微地笑着,一副很虚心倾听的样子。

李娘子继续喷那些青楼女子,“就那么往床上一躺,就赚钱了。钱来的那么容易,还想跟我们一样四处走动?那不是恶心我们吗?我和你说,女孩子啊,就不能随便抛头露面的,你看你会梳头,你去温娘子那里找个活儿干,肯定行。你在这里,整天接触那些不干不净的人,有碍风化。这以后正经男人女人都不敢来,人家怕自己男人被勾搭。”

一边说她一边用力抓头皮,她已经好几天没洗头,而且每天都用头油刨花水,天气又热,真的很痒。

她这话说得低俗又没素质,聂青禾却也没跟她杠。

聂青禾歪了歪头,笑得十分亲和又无害,“李娘子,您是不是头皮痒?我们铺子正在为老主顾配一些黑发生发止痒洗发膏,到时候李娘子买回去洗头试试看。”

李娘子有头皮屑,而且头发出油,头皮痒,的确很需要,但是她从来没想过看大夫,这就和掉脚皮一样,看什么大夫?

首饰铺子居然有?她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开始跟聂青禾打听。

聂青禾让她等几天,到时候再来买。

李娘子被她这么一说,头皮更痒了,忍不住又抓了几下。

聂青禾继续笑着刺激她,“李娘子,您看,我要是不在铺子里招待娘子们,那您这头皮不得一直痒下去吗?痒得厉害了,就跟有无数小虫子在头皮底下爬一样……”

“哎呀,你可别说了,我痒死了。”李娘子忍不住又接连抓了两把,抓得太狠都带血丝了,她连声催促聂青禾早点把那个洗发膏拿出来。

聂青禾:“娘子且耐心等待,过几日再来。我瞧着您这发量很多,挽了发髻特别容易热,头皮就更容易痒。不如把发髻松一松,让头发散下来一些会舒服不少。”

李娘子抱怨道:“散下来?那不是披头散发惹人耻笑?咱们做女人的,首先要注意仪容。”

聂青禾拿出一个大号的发网,“这是我们店专为老主顾订制的发网,有一定的松紧弹性,您可以把头顶的头发盘起来,把下面的挽住然后用发网兜着,这样既不热也不散乱,还松快舒服。要不,您试试?”

李娘子拿了过去,左看右看,倒是挺别致的,她往头上比量一下,嘿,正好。

“多少钱?”

聂青禾:“大号发网20文,还有小号的十二文。”

李娘子自不差这二十个,可她习惯性地就要还价。

聂青禾笑微微地看着她,这又不是地摊小商贩,你还价。这是金台城最奢华的首饰铺子,只有买够多少的时候才会给优惠,单独就买那么一两样是不可能优惠的。

这是店里的规矩。

聂青禾没说话,可李娘子自己脑补了一堆,瞬间脸红了一下。

她还想说自己杂货铺买的发网也就十个钱,但是她自己脑补一下自己那个的确小,只能兜住一个小发髻,而且还没有松紧,不服帖,这么一看的确是这个好。

她吆喝着男人付了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