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海深仇7(1 / 2)

在地藏院挂单借宿的行戒辗转反侧,总觉得有些不妥,于是寅时一到就急忙赶向石家庄。他深怕行定在石家庄和他对质难免有伤亡发生,因此想守在石家庄外待行定返回,如果真的是行定,便不须石庄主应允,直接在庄外把他缉拿回少林寺。

不消多少时刻,行戒已经抵达石家庄外,原本想找个隐蔽处守株待兔,却看到庄门半掩有违常理,于是趋前想察看一下。

还未走进庄内,仅透过半开的大门,嗅觉十分灵敏的行戒忽然闻到一股很浓的血腥味,心中泛起不祥的预感,也不管是否没有礼数,直接开了庄门进入。

虽然天色未明,但借着皎洁的月光,行戒看到大厅堂前的空地似乎倒卧了几个人,连忙靠近想俯身检查,鞋子却踩到像是黏液的东西,血腥味又更明显了。

“糟了!难道是……”

行戒快速检查倒卧在地上的几个人,发现他们已无鼻息,脖子也无动脉,似乎已经死亡一段时间了。

看到这般景象,行戒立即弓身警戒,亦步亦驱往庄内更深处走去,眼前又出现了更多躺地的尸体,透过月光的映照,他甚至可以看见,大部分人是咽喉被划深深一刀而血流满地,死状凄惨。

“阿弥陀佛,恶孽恶孽,行定啊!行定,这大概又是你做的吧?!”

行戒不禁在心里吶喊着。虽然他抱有一丝的希望,但骗不了自己,此处只有行定能使这种迅速夺人性命的武功。他往庄内更深处走去,看到更多的人倒卧在他面前,心中有如一把刀插着,汨汨流着伤悲的眼泪。

忽然行戒听到有人啜泣的声音,辨别了方向是从西侧厢房传出,他便施展轻功,一个弹跳抓住雨遮跃上屋顶,像蜻蜓点水般到了那个房间的位置,趴伏在屋瓦上。

行戒偷偷掀开一片屋瓦向屋内看去,眼见一位14、5岁男童,平躺在地上,哭声时大时小,彷佛正逢人生最悲痛之事。接着他往右手边书桌看去,发现太师椅坐着一个人,可是看形状又不像,待睁大眼睛仔细看清楚才了解,那是一具血肉模糊、分不清楚脸孔的躯体,死状相当凄惨。

行戒再环视房间一遍,发现只有这两个人,于是赶忙下了屋顶,开了门往石圣阳而去,走近之后拉了他一把,才知道他是被点了穴无法动弹,因此将他扶正坐好,运劲在背后的大椎穴按摩了半响,穴道才被解开。

石圣阳一能活动,立刻跑去抱住被绑在太师椅上的石效贤,嚎啕大哭道:

“父亲大人,您醒醒,您醒醒……”

约莫过了一刻钟,石圣阳这才甘心放开父亲,如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双眼也因为哭肿,已经有些睁不开。

“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吗?”行戒此时才敢轻声问道。

“请问您是哪位?”

石圣阳对于眼前僧人的出现有些错愕,待行戒介绍自己,才知道他是河南嵩山少林寺来的僧人,稍早傅培豪离开前有提到他。

“您为何会出现在石家庄呢?为什么傅培豪会提到您呢?”

“傅培豪,你们家的武师头儿?”

石圣阳点了点头,行戒才用极精简的解说,表明自己为何到此,以及昨晚和石效贤在接待室谈话的内容,为的就是要找回少林寺那位违犯戒律、杀人越货的师弟行定。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父亲一定是想循循善诱傅培豪,没想到他知道真相被揭穿,才灭了我们石家庄,又把金银财宝掠夺走。”

石圣阳收拾起悲伤的心情,把自己躲在茅房逃过屠杀,之后又在书房不自量力要对付傅培豪之事简略带过,行戒听到他杀死石效贤的凶猛手段,不敢相信行定已经变成如此残暴。

“可是,行定为何单独放过你呢?”

行戒有些疑惑,不禁问着石圣阳,而他忽然悲从中来又嚎啕大哭说道:

“我应该和他拼命,不该苟活于世上!”

石圣阳又哭了一阵,最后停下来以沙哑的声音说:

“傅培豪一直很想教我武功,可是我并不是看不起他而不想学。我喜欢中医,又被父亲逼得要准备科举考试,必须得苦读经书,自然分身乏术,不想理他,所以他留下我的命,叫我学绝世武功去找他报仇!”

石圣阳觉得被行定留下活口是种屈辱,又哭了起来,不过他想到行定临走前的一席话立刻问道:

“行戒师傅是少林寺来的?”

“正是!不才的师弟也是少林出身,曾经是武僧团数一数二的高手。”

听完行戒的回答,石圣阳忽然在他面前跪下,磕了好几个响头,行戒有些吓坏了,赶忙将他拉起,但石圣阳没有停下来反而说道:

“求行戒师父教我武功,我一定要去找傅培豪,不……那个行定报仇。”

看到石圣阳心情转换之快,行戒于心不忍,一把将他拉起,先制止他磕头求情,然后正色劝说道:

“习武最大的目的是强健体魄,顶多做防身之用,把它当作杀戮报仇的武器是万万不可,如果是抱此心思学习武功,我是不会教你的。”

“那我不如去死算了,杀父灭族的血海深仇不能报,我石圣阳是枉生为人。”

看到石圣阳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