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操心铺子的事情,只专注自己的生活,不是今天捣鼓这个吃的,就是明天拿着买回来的字帖描了练练。
时日久了,她本来写得歪七扭八的毛笔字,竟也练得像模像样,总算是能看了。
今日,落芷院的小厨房里忙活得很。
早上,天还没亮,青桃便带着红果去码头那边买了二十来只渔民刚刚捉上来的新鲜螃蟹,带回来做蟹酿橙。
文招财这么有本事,傅莹珠知道,她这是欠了丹宁郡主一个天大的人情,答应丹宁郡主的事,自然要好好做到。
在宴请丹宁郡主之前,傅莹珠要先在自己的小厨房里试一试,免得到时候出什么差错,叫丹宁郡主失望,辜负了人家将文招财介绍给她的恩情。
这蟹酿橙的做法,是要找来几个橙子,内部挖空,等着备用。
又把刚刚运进来的新鲜螃蟹给蒸熟了,蟹肉和黄都挖出来,用提前搅拌好的酱料、料酒和橙汁一块炒了。
收汁之后,把这些蟹肉往挖空的橙子皮里塞,上笼蒸,也就成了。
只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手底下却要有几分火候的。
螃蟹就吃个鲜,一旦火候掌握不好,亦或者是酱料味重了抢味了,或轻了压不住腥味了,都很要命。
是以,傅莹珠和蓝莓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厨房,丝毫不敢懈怠。
傅莹珠正指挥着厨艺好的蓝莓把蟹肉装进橙子皮里,院子里的那位老嬷嬷神色匆匆地进来,直奔傅莹珠的方向。
等到了傅莹珠跟前,她立刻将怀中的信取了出来,对傅莹珠说道:“姑娘,有封要紧的信。”
老嬷嬷压低嗓子,神秘极了:“是华掌柜那边的人捎过来的,看样子对这封信可重视极了,在外面等了一天了,都不敢叫别的院子的人给捎带过来,非要等到老奴出门,见到老奴的面,才把信交过来。”
老嬷嬷往左右看了眼,见院里无生人在,才将信从怀中取了出来,谨慎地交到傅莹珠的手上 :“姑娘您快看看,这信上写了什么。”
没拆开信之前,傅莹珠不懂华掌柜这番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一脸懵,一时竟想不出,她什么适合和华掌柜的私交这么好了,竟还要书信往来。
等拆开信,傅莹珠看了两眼,却发现,信上写的内容,却和华掌柜说话风格大为不同。
在傅莹珠眼里,华掌柜这个人,极爱道德绑架。
先是用甜言蜜语,将人夸上一通,叫人心里飘飘然,再诉一诉他的付出,叫人觉得,若是不按他的说法办事,便是对不起他。
傅莹珠本身很不吃这一套,只是知己知彼,为了好好应付这几位老掌柜,把华掌柜说话的套路掌握得比较明白罢了。
但今日这信上,华掌柜既没有说太多的客套话,也没有诉苦。
信上,只有寥寥几行字:生母含冤,九泉之下,难以瞑目,若有孝心,请往西行,寻一郎中,名甘贯轩。
字虽然简短,但里面的信息含量不可谓不多。
看看字体,再看底下那个华字的印章,这信确实是华掌柜寄过来的无误。
傅莹珠一眼将这封信看完,蹙起眉头,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之后,她沉默良久,亲自将信收好。
一旁,老嬷嬷与青桃一众丫鬟见傅莹珠脸色不对,纷纷沉默着,没有说什么。
将信收好后,傅莹珠自己先在心里盘了盘她知道的。
在傅莹珠知道的原书剧情,原主只是个很快下线的小人物,连自己生母嫁妆的事情都不知道,对于生母的其他,比如生死大事,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如今看这封信,倒像是别有隐情。
傅莹珠只记得,原文中有简略提起,说是傅家大姑娘的母亲是染了急病过世的,再多的细节,便想不起来了。
或者说,没有。
就这么一行两行的交代,没再有其他的旁枝末节。
事情如此紧要,傅莹珠只好叫来了老嬷嬷,问她可还记得当时的情形。
老嬷嬷想了想,说道:“夫人并非体弱多病之人,只是从小被家里惯坏了,脾气不小,嫁给侯爷后,与侯爷多有口角,常常生气,夫妻两人感情并不算好。当时她的病来得那样急,郎中说,除却她体质变差,还是她郁结于心、无法疏通所致。”
其实还有些的隐晦的传言,说夫人一开始看上的并不是侯爷,反倒已经为自己相看好了如意郎君。
只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定了亲事,她就不好抵抗,只能乖乖从了,才成就一双怨偶。
只是这些事情捕风捉影,没有确凿的证据,老嬷嬷实在不好在傅莹珠面前如此诋毁她的生母,是以只好按下不提,只提自己知道的、能提的。
不管夫人是不是真相看好了如意郎君,有了意中人,婚后日子过得不好,可是真切的。
“夫人刚嫁过来那阵子,候府里头鸡飞狗跳的,哪个院子都不怎么安宁,尤其夫人自己,日日生着气。”老嬷嬷道,“老奴那时便担心夫人气坏身子,哪想到真就……”
她一时悲上心头,无法再说。
傅莹珠将老嬷嬷说的这些记在心间,单刀直入地问:“嬷嬷可还记得,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