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你,不知道河里淹死会水的吗?”高桂花骂着,将他身后的鱼篓捡了起来,将两条肥胖的草鱼放到了院子里的水缸里,先养着了。
她回头,对谢琅然说道,“今天不给你煮鱼汤,明天再煮,我中午蒸了青团,还有粽子,早热好了在屋里放着了,够你吃的。”
谢琅然听了,埋头就扎进了屋子里。
他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不留神,迎风就长,就像柳条抽了芽,瞬间长得老高,平日里到处跑来跑去,消耗也大,吃的自然也多。
要不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高桂花洗了洗手进去,见谢琅然果然像她想的那样狼吞虎咽,简直像饿死鬼投胎一样,没眼看。
若是没见过斯斯文文的吃法,她还不觉得有哪里奇怪,可毕竟瞧过了人家慢条斯理的模样,越瞅自己这儿子越像吃人参果的猪八戒,很是嫌弃地说道:“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也不知道吃这么多,都干什么用去了,也不多长点肉。”
高桂花不满地嘀嘀咕咕,心里纳闷极了,儿子每日吃这么多,净长个头,也不见身上有多少肉。
身量是疯了一样的长,高桂花很想让儿子长得膘肥体壮,膀大腰圆,带出去威风凛凛的,好叫人瞧瞧她把儿子养得多壮实,可惜,饭都吃到狗身上去了,怎么都长不胖。
再加上他那张姑娘似的脸、怎么晒都晒不黑的白净模样,摆在那些庄稼汉中间,像跟竹竿似的,一掰就断了,怪不得日日被人喊是文弱书生。
若不是她是养大他的那个娘,在路上见了他,她也得当这孩子是个没力气的绣花枕头。
谢琅然不怎么听话,只顾埋头苦吃:“慢一点天就黑了,家里灯油快没了,我当然得吃快点。”
高桂花一时沉默起来,露出有些窘迫的神情。
“娘,您也不用担心,快到夏天了,天黑得越来越晚了,灯油肯定是够用的。”转眼几个青团落肚,稍微垫了垫肚子,谢琅然也不再是刚才那饿死鬼投胎一般的干饭架势,吃得稍稍慢了一些,反倒问起了高桂花,“娘,今日家里是否是来人了?”
高桂花这才将今日傅莹珠到过的事想起来,原本想着要和儿子说,结果不小心给忘了,听到谢琅然问,才想起来要说。
可她也没和谁提过傅莹珠过来的事,谢琅然是从哪听说的?
“你怎么知道的?”她好奇问。
谢琅然指了指他面前那扇足有五拃宽的蒸笼,眨了两下眼睛,“半面蒸笼的青团都没了,总不能是娘亲您自个儿吃的,您吃不了那么多。”
方才吃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想了,只不过沉得住气,没有立即说出来罢了。
“什么都瞒不住你的眼睛。”高桂花瞧着小少年愣头愣脑吃青团的模样,心里却是有几分骄傲的。
儿子他自小观察力便远超于常人,眼力见好,心思也深。即使村子里的人都说他读书读傻了,像个哑巴不会说话,可她却觉得,儿子比谁都精明,不过是样貌像了他爹,看上去样貌清秀好欺负,心里却是主意多的。
高桂花道:“今日是有人过来了,就那个,京城里傅府家的人。”
“侯爷的儿子?”谢琅然沉吟。
“不是,是侯爷的女儿,傅大姑娘。”
谢琅然猛地抬眼:“?”
高桂花见他一副狐疑模样,不懂他在奇怪什么,“有什么不对吗?”
谢琅然移开目光,咳了咳:“没什么。”
“就是觉得,她挺能吃的。”
他见蒸笼里半数青团都没了,想着一个姑娘带一个丫鬟吃不了这么多,还以为是个和他一样能吃的小子,带着个小厮来了。
没想到啊……他谢琅然竟然也有看人不准的时候。
高桂花:“……”
确实。
都怪傅莹珠那慢条斯理吃饭的模样迷惑住了她,叫她忘了这姑娘不声不响的,居然一口气吃了这么多。
儿子这么一提她才注意到。
嗯……确实吃得多哇。
怪不得长得那么好看、一看就是有福气的模样,能吃能喝就是福分啊。
这姑娘是个有福的。
知道了傅莹珠吃得多,高桂花反而更得意了,这更说明了她做的青团合人口味。不然,侯府的千金小姐,能贪图她这点小小的青团不成?
“她今日与丫鬟一道跟着李翠花过来,我便用青团招待了她们,你娘我的手艺那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人家姑娘尝了觉得喜欢,就吃得多了一些。”
想起傅莹珠,高桂花眼中满是笑意,“这姑娘人可好了,高价定了我们秋天的枣,还同我说了半天的话,我以前以为自己与这种官家小姐没什么话可以说,可与她聊了一整个上午,仍然有话可说。”
听着高桂花的话,谢琅然却皱起眉头,对傅莹珠如何好相处毫不在意,只抓着一个细节不放:“她是与李夫人一道来的?”
“是啊。”高桂花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她不是为了地来的,来只是为了定枣罢了。”
提起傅莹珠,高桂花简直有说不完的话。
尤其有着泼辣刁蛮的李翠花做对比,傅莹珠简直像是天上有地上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