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财的次数多了些?是否经常感觉胸闷气短,身体不快?是否心中所求,越去越远,不得回响?”
老夫人想了想,点点头:“这倒没错。”
她的金库已经是多年没动过,近日来,总是三番五次给莹儿赏赐东西,是为破财。胸闷气短,确实经常感觉,一来是身子本就不好,二来是棒槌儿子从江南回来后,依旧夜夜笙歌,给气的。至于心中所求,无非就是希望侯府香火延绵不绝,恢复往日荣光,不至于没落。
可瞧瞧,侯府如今都是什么光景,一个能扛事的都没有,自然是心中所念,不得回响。
这样一说,大师的话,倒是全中了。老夫人心中不由得对大师信了几分,同时更加焦虑不安。
大师又说:“破财,那是免灾去了。幸好施主平日里礼佛甚笃,才可以用财物化解灾难。身体不快,那是被人夺走了施主的精气神。心中所念不得回响,是因为有小人作祟,影响了侯府的气势啊!”
事关侯府往后的走势,老夫人焦急了,总怕自己死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忙问:“那大师可知道该如何破解?”
“施主莫急,依贫僧看,约莫是有人八字和施主相冲,只需要找出此人,离得远远的,自然可以不攻自破,能保家宅兴旺,人丁平安。若是放任不管,施主恐有性命之忧,只怕侯府也会……诶!”
老夫人焦急:“柳叶,把我的生辰□□给大师拿——”??
“不必。”不等老夫人说完,大师就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如此小事,贫僧一算就知。”
生辰八字也能算?
老夫人心中沉吟,静而观之,看看这大师到底有几分本事。
老夫人的生辰八字,除了贴身伺候的柳叶,也就傅堂容知道了。傅堂容总不至于找个苦行僧来骗她,柳叶忠心耿耿,自然也不会泄露出去。
没多久,还真把老夫人的生辰八字算出来了。
老夫人吃了一惊,心中已经是心了六七分,赶忙问道:“还请大师替我解惑!替我找出那小人!”
大师写下另一个人的生辰八字,递给柳叶:“感谢施主招待,和施主相克之人,贫僧已经算出来。此人隐藏极深,善于乔装善辩,施主切记要多多提防。”
言罢,大师转身离开,不再有任何言语。就连老夫人要给他的酬谢银子拿都不拿,只说有缘,为了缘来,为了缘算,为了缘去,说话云里雾里,果然很有高人风范。
而此时,柳叶将写有生辰八字的纸条递给老夫人。
老夫人定睛一看,本来已经宽慰的心,忽然一下子紧揪起来,差点喘不过气来。
“这——”
老夫人唰的一下站起身来,眼眸震动。
是她?!
怎会是她??
怎会是她最疼爱最宝贝的大孙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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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离开已有数日。
他的身影虽然消失在侯府,但是说过的话却不断地在老夫人耳边萦绕着。
若要家宅兴旺,侯府平安,便要将相克之人打发得远远的。
可便便……偏偏是傅莹珠啊!??
老夫人刚刚尝到了人伦之乐,正是心疼孙女的时候,若要把她打发远远的,怎么舍得?
可若是放任不管,硬是要留下孙女,那侯府与她这把老骨头都可能遭遇祸患。
不管是送傅莹珠走,还是让侯府遭遇不利,都叫老夫人摧心剖肝、无法接受。
接连几日郁结于心,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老夫人终究是病倒了。
她病倒了,倒真搞的人心惶惶,仿佛印证了大师所言,似是真的一般。
总之,侯府近日来,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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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樨堂。
老夫人的卧房里,萦绕着一股药香味。近日来汤汤水水进进出出,把充满了檀香佛味的起居室,染得不像话了。
浓重晦涩的药味,一进来便觉得喘不过气来。
人呆在屋内躺着,心情也是抑郁无比,开怀不起来。
柳叶与其他丫鬟端了热水与药碗进来,喂老夫人喝了药后,柳叶给老夫人额头敷上沾湿的热毛巾。
听着老夫人絮絮叨叨地重复着当日那大师说过的那些话,柳叶知道,老夫人还在为了要不要送大姑娘去别庄的事烦恼。
那大师的话终日环绕耳中,老夫人都愁坏身子了。
她心疼道:“老夫人,您可别再念着这事了,先养好身子吧,不然愁肠百结,坏的是您自己的身子。”
老夫人叹了口气,眉间郁郁寡欢,“老身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可眼下这情形,叫我如何能想得开?”
好不容易熬成了府里的老太君,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再也不用纠缠于府中那些蝇营狗苟、算计来算计去的大事小事,她本该可以享福了,哪想到净出幺蛾子。
本来,大孙女儿孝顺她、听她的话,还常常献宝一样带着药膳来探望她,即使是儿子一家还在江南未归的那段日子,因为傅莹珠贴心的存在,她也感受不到孤独与凄苦,想着今后只要有傅莹珠在她身边,她便不会生闷。
可偏偏也是傅莹珠与她八字不合。
若是送走了傅莹珠,那简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