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先不管如何,坐下来再说。看看你这样,哪儿还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被训斥了,傅明珠这才抽噎着停止哭泣,乖乖坐下。
陈氏轻抚着她的背,安抚好女儿后,陈氏垂眼,细细思索了一番,然后才有条有理地分析道:“陶妈妈是个不中用的,连个傅莹珠都看不住!不能再指望她了。”
“事已至此,我们母女俩该想的是要怎么扳回一局,而不是在这儿哭哭啼啼,惹人厌烦不说,毫无用处。”
陈氏眯了眯眼,冷笑一声,说道:“那老东西,说是只爱敲经念佛,可实际上,府中的事物没少插手。这些年来,不乏对我指手画脚的时候。其他的我也就忍了,可事关明珠你的婚事,我断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京城中的好郎君就那么多,若是被傅莹珠嫁了个好的,那她女儿能挑能选的就少了一个。
再加上,一想到是珠嫁得好的好,她就无论如何都开心不起来。
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可是娘,如今我们远在江南,还能怎么办呢?等我回去,黄花菜都凉了。”傅明珠气鼓鼓的。
“谁凉,谁不凉,还未必呢。”陈氏镇定过后,终于寻思过来不对味的地方,“明珠,你真觉得,那不懂礼数、飞扬跋扈的傅莹珠,能得到老太太的宠爱?”
“当然不能了!”
“那便对了,这其中,必定有什么我们不曾知晓的原因,只可惜我们离得远了,不能看个分明。”
因陶妈妈没有在信件中诉说自己多么多么无能、多么办事不力,只说了后果、不说前因,所以在陈氏看来,老夫人的转变就是没头没尾的,毫无规律可循。
可万物皆有因果,一个人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对另外一人改观的。
既然找不出外因,那必定是内因导致。
而这内因,也是显而易见的。
陈氏心中过了一遍所有的事,哈哈大笑起来:“我估摸着,这傅莹珠当真是时日无多,回光返照了。能让老东西忽然变得如此热心,事情必定不小,倘若是生死大事,那就说得通了,这是忽然良心发现,想要对孙女好呢。”
“明珠,无须与一个将死之人计较,等她死了,你就是侯府唯一的姑娘。”
傅明珠听了,眼睛一亮,却很快黯然下来:“只是娘,陶妈妈说了,傅莹珠身子已经好了。”
“傻孩子,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哪那么容易好的?何况……”陈氏一顿,没继续说。
何况,她还收买了替傅莹珠治病的郎中,那病只会越治越坏,没有越治越好的可能,所以傅莹珠的身子是好不了的。
倘若说好了,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陈氏说:“没听说过一句话么?回光返照啊。”
陶妈妈不中用,但郎中可是中用的,陈氏和郎中来往不止一次,深知对方的手段,早就见识过他的本事,这次郎中既然又答应了要帮她办事,就不会让傅莹珠好过的。
“我们呀,只管启程回京便是。旁的事情不用管,你只需要想办法赢得周嬷嬷的欢心,让她当你的教习嬷嬷。左右老太太是把人请到咱们府中来了,你就不能浪费这个机会。”
“再退一万步说,哪怕傅莹珠没事,以她的本事,是没法让周嬷嬷满意的。周嬷嬷教习严格,听说许多大家闺秀都过不了关,你只管放心便是,等着傅莹珠招了她的厌恶,你再上前表现一二,周嬷嬷就不会再像上次那样瞧不起你,到时候,这个名额一定是属于你的。”
若是真能成事,老夫人辛苦经营、将周嬷嬷请到侯府,最后便宜的还是她们。
这么一想,陈氏终于舒心许多。
而经过母亲一番开导,傅明珠这才重新露出笑容来,心安不少。
“好,我听娘的!”
只是回京的事情,再也耽误不得,得立马提上日程了,指不定周嬷嬷来的第一天,傅莹珠就能将她气跑,时间可不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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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周嬷嬷来侯府的日子,为了迎接她,傅莹珠一大早就起来梳妆打扮。
傅莹珠是不想如此隆重的,可是老夫人觉得,这样大的盛事,必须得拿出最精心的打扮,才能显示对周嬷嬷的尊重,也好叫外面的人看看,她们侯府如今的光景并没有那么不堪。
说白了就是要面子。
总之,老夫人不放心把傅莹珠今日的穿着打扮交给她院子里那几个嫩生生的小丫鬟打理,于是派了自己的亲信柳叶过来监工。
柳叶一来,傅莹珠就不好偷懒了,只得乖乖任其摆弄。
“大姑娘,您瞧,这是老夫人给您定制的衣衫,是绣娘们连夜赶工做出来的。”柳叶让人展示衣服。
这套衣服里,一件白色夹棉的短款上袄衣,一件浅绿色的蝴蝶缠花绣面马面裙,和一件淡黄色的长比甲。比甲胸前,缝制着一对蝴蝶形状的子母玉石扣,显然是花了心思的。
看到漂亮衣服,傅莹珠心情好了不少,笑着说道:“谢过祖母。”
浅绿浅黄,本就是极为青葱的颜色,极为适合年轻女子穿戴。裙子的用料扎实,做工精致,傅莹珠一穿上身,仿佛一朵安静绽放的花朵,摇曳生姿。
柳叶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