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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在江南这里无度的花销,又给了她回去后处置那个早死鬼嫁妆的正当理由。

陈氏的脸上渐渐浮现出志得意满的淡淡笑意。

早死鬼果然福薄,连生的女儿与她都是一样的命数,还真是一对可怜的母女。

陈氏在心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假模假样地哀悼了两句,压住唇角的笑,佯装镇定地对奴仆说道:“你且下去,把二姑娘叫来。”傅莹珠死了,如此重大的消息,自然要让女儿早些知道。

那人退下后,陈氏小心往四周看了几眼,见屋里确是只她一人,才拆开信封。

她急急从头看起,入目第一句便是:家危,速归。

速归?

真要去奔丧了?

陈氏压住唇角的笑容,继续看下去,只是越看,她的笑容就越是凝固,最终僵硬在脸上,露出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表情,分外难看。

……她看错了吧?再来一次。

陈氏从头看起,只是任凭她怎么看,陶妈妈信件上说的事情,大抵没有改变。

陶妈妈寄来的信,大意是:夫人,家中变天了,老夫人对傅莹珠百依百顺,那个病死鬼不仅没有死,还活得越发滋润,现在周嬷嬷都要来给她做教习嬷嬷了。

陈氏呆了半晌,脸上已然是愁云密布,又有几分难以置信的困惑。

无论如何,她都想不通,为何短短一段时日,京城侯府那边忽然就变天了。

之前还是歪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等着要给她收拾后事的傅莹珠,转眼就好了?就好了?

老夫人还像变了一个人,开始对傅莹珠照顾有加,甚至请来了周嬷嬷给傅莹珠立规矩?

当初她为了让周嬷嬷来当女儿的教习老师,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可是结果呢?被人拒绝了不说,还冷嘲热讽的,搞得她一点台阶都没得下,没面子的很,气得她回府后,病倒了好一阵子,没缓过来,却也拿周嬷嬷没什么办法,只能指望自己的女儿好好争气,以后替她这个为娘的出一口气。

原以为周嬷嬷是不想和侯府扯上关系,才拒绝她拒绝得这么不留情面,哪想到,老夫人一出山,这就给请过来了?

这老东西,愿意为傅莹珠请命,当初怎么就不为她的女儿傅明珠请命呢?

这就是偏爱吗?

陈氏不知道该说老夫人疯了,还是说周嬷嬷疯了。亦不知道该说老夫人故意和她作对,还是说周嬷嬷故意和她作对。

抑或是,老夫人和周嬷嬷都瞧不起她。

一时间,陈氏心中翻涌着许多情绪,面色忽然涨红起来,几乎要气背过去。

好哇好哇!各个本事得很,等她回京去,一个一个收拾她们!

陈氏眼睛都气红了,头昏脑胀的,粗喘着气。

正此时,傅府的二小姐——傅明珠被丫鬟带着过来,推门而入。

看到自己的母亲如此模样,傅明珠微带笑意的面庞上,笑容倏忽而逝,立马上前关切问道:“娘,您怎么了?”

陈氏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只面色通红的,朝着傅明珠扬了扬手中的信件:“你自个儿看看。”

傅明珠接过来,逐字逐句看起来,信还没看完呢,单是了解事情的始末,傅明珠就看不下去了。

她把信件拍在桌面上,被气得眼泪直接飙了出来,委屈极了。

傅明珠抹抹眼泪,哭诉道:“娘,我有时候真不知道祖母是怎么想的。您总是让我讨好她,我也尽力而为的,可是她对我不冷不热,丝毫没把我这个孙女放在眼里,我实在不想拿热脸贴她的冷屁股。”

可如今,这不冷不热的祖母居然对傅莹珠好,为傅莹珠筹谋打算,还为她请来了她求而不得的周嬷嬷做教习嬷嬷,这其中差别,足以用云端和泥潭来形容。

傅明珠在祖母那儿,就是云端上的心尖宠,她傅明珠,就是泥潭里的一朵野花。

她傅莹珠凭什么呀?一个样样不如自己,只会给侯府丢脸的姐姐,说出去,简直丢脸极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让祖母偏心她!

这无异于在告诉傅明珠,她比不上傅莹珠,她连头猪都不如!

傅明珠哭得凄惨极了。

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年岁不大,虽然弯弯肠子多,但经历太少,见过的人遇过的事还没陈氏那么多,心机也没那么深,极怒极喜之下,心里是什么想法,面上根本遮不住。

更何况此刻在她最信任的母亲身边,更是喜怒皆形于面的。

“我不管,我这就回京去,找祖母做主,我也要周嬷嬷给我当教习嬷嬷。”

周嬷嬷当教习嬷嬷的好处,陈氏是向傅明珠掰扯过的。

但凡是身价良好、贤名在身,得到周嬷嬷一声称赞的大家闺秀,少不了俊杰去提亲,那才是真正的一家有女百家求呢。

指不定祖母也是看上了这点,想让周嬷嬷来挽救一下傅莹珠已经烂透了的名声。

可她才不要让傅莹珠白白占了好处,府里就她和傅莹珠两个女孩,傅莹珠成了老夫人最欢喜的那个,那她就被落下了。

听到女儿任性冲动的话,陈氏倒是冷静下来。

陈氏说:“你心急个什么劲儿?有你娘在这儿,还用得着你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