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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傅莹珠来到木樨堂时,敏锐地察觉到,木樨堂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今早她刚刚来过,比起来,此时的气氛压抑太多。

从她早上请安到现在,也不过半日工夫,早上请安时还是一派祥和的氛围,怎的忽然变成如此模样了?

傅莹珠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她到底犯了何错,让老夫人又生她的气来。

她甚至细细在脑海中思索起了穿书前原主所做的种种事迹、以及穿书后那些不为她注意的细节,生怕漏过了什么。

等来到木樨堂内堂时,丫鬟婆子都不在。就连最为亲近老夫人的柳叶,也站在门口把着门,替傅莹珠掀了帘子看着傅莹珠踏进去,自己却不进来,让屋子里只留傅莹珠和老夫人两人,而柳叶则是在外面守着。

老夫人屏退左右,不想让旁人知道这件事,帘子一闭,整间屋中,只剩她们祖孙两人。毕竟威胁教习妈妈,把人逼得做不下去,哭着嚷着说要走,这等行径,实在是过于顽劣了。

这名声若是传出去了,日后还有谁敢来教她傅府的女儿?

“孙女问祖母好。”傅莹珠福身行礼后,一抬头,瞧见老太太的脸上似有阴云密布。

祖母正在生气。

傅莹珠心里这样想到,可态度依旧大大方方的,坦然地面对着老夫人的打量。

老夫人看了傅莹珠一眼又一样,目光深沉,见她说话轻轻柔柔,身板也正,半点没有心虚的模样,不像是做错了事,不由得皱起眉头。

她很难将眼前这个看上去乖巧懂事的孙女和一个会暗地里拿身份压人不学好、行事乖张、目中无人的刁蛮丫头联系起来。

只是,乍然间再想起傅莹珠以前种种顽劣不堪,老夫人便又觉得,轻易地妄下妄下决断,实在是为时过早。

不为别的,就为傅莹珠以前有过前科,这罪就得问问。

“莹儿,祖母问你,你的功课做得如何?”老夫人按捺着性子问。

这是老夫人每天都会问起的事情,自打叶妈妈被支到傅莹珠身边,傅莹珠每日请安离开时,老夫人都要拉着她的手话话家常,自然少不了要问答功课的。

这十几日过来,傅莹珠对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笑答:“托叶妈妈的福,孙女学得还不错。”

学得还不错??还不错,能把叶妈妈逼成那样?!

傅莹珠话音刚落,老夫人暴怒的声音紧接着响了起来,听上去有些刺耳:“你还想瞒我瞒到什么时候?!说,你是不是暗地里支使叶妈妈,拿身份压人了?!!”

此时,看到傅莹珠一张无辜懵懂的脸,老夫人更是气闷,心中已然将她和鸭子死了嘴壳硬划了等号。她的暴怒中,夹杂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焦灼,简直要急死了。

老夫人痛心疾首:“莹儿啊莹儿,你当真是糊涂啊!圣人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叶妈妈是算数的一把好手,祖母才派给你的,你怎的稳固不化,不学好?!还威胁叶妈妈呢?!更不该,在祖母这里和在外人那边两副面孔啊!”

骗她一个老太太能有什么用,不学好,坏的是她自己的人生。

老夫人一时上火,脸色涨红。

面对着又是气又是急、情绪激动到老脸涨红的老妇人,傅莹珠一头雾水,怕老夫人气坏身体,又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怪老夫人情绪如此激动,怪只怪叶妈妈说话不说全,只会哭哭啼啼,任是老夫人再怎么问,叶妈妈也说不出来别的事,只说自己配不上大姑娘,要走,请老夫人另请高明。

老夫人一琢磨,叶妈妈跟来她这么多年,怎么着也算半个心腹了,管事管了这么多年,从未出过差错。可这次给傅莹珠教学,嘴巴严实到这种地步,可不就是傅莹珠暗地里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到底有多过分……看看叶妈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知道了!

孙女如此顽劣不堪,老夫人当真痛心疾首,气得心口疼。

傅莹珠一脸迷茫,想了想,她如此好学乖巧,叶妈妈应当欣喜才是,怎么还说什么威胁呢?

她还担心自己不够藏拙,平白无故担上一个才女的名头,日子过得更加拘束,每次上课,都要诚惶诚恐、毕恭毕敬,不敢露出对叶妈妈所教的学问轻看轻视的表情。

就这样……难道她还有出错的地方?

傅莹珠实在是想不通。

“祖母,孙女实在不明白祖母的意思……”傅莹珠口头上应着,脑袋同时飞速转动思考对策。

只是思考来思考去,傅莹珠未曾发现老夫人有任何生气的征兆。

早上还好端端的,下午忽然就发了火,她实在无从对症下药了。

见她如此顽固,老夫人气得发抖,冷声道:“好,好哇,既然你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就要为叶妈妈做一回主了!”

说着,扬声让柳叶去请叶妈妈。

啊?叶妈妈?难不成是她昨天的作业没完成好,所以叶妈妈找老夫人告状来了?

但是她明明按时完成,还额外帮叶妈妈挑了一处错处,告诉她正确的解题方法啊。

傅莹珠真是迷糊了。

一时间,她不再说话,也不为自己辩解,只是低眉顺眼,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