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下人们焦急地围了上来,楚临阙死死抱着怀里的盒子,闭上眼睛之前,仿佛看到了莲喜的身影。
莲喜也是见太子宫里乱起来,这才察觉出事,好奇地前来查看。
谁知刚到这里,凑巧看见楚临阙被门梁压倒的场景。
莲喜以手结印,快速施了个法术,护住他的身体免遭火焰侵袭。
楚临阙被人救了出去,常年为他调养身体的医官就住在府上,第一时间赶来为他救治。
所幸太子殿下近日身体有所好转,不然若是按照他从前的身体状况,贸然闯进火场,怕是根本不可能完好无损地出来,早就昏倒在火中,生死不知了。
不过虽说没伤到身体根本,但大大小小的皮外伤还是受了不少。
楚临阙身上烧伤了好几处,最要紧的是被烧断的门梁砸了一下,额角被烫伤。还有手里被烫了许多燎泡,须得好生处理。
医官为楚临阙处理伤口的时候,莲喜就在旁边看着。
她问:“手上怎么被烫得这么严重?”
“许是太子殿下手里一直握着什么东西吧。”医官下意识回答。
可答完话,他抬头一看,这屋里只有他和几个下人,俱是男人,他刚才听见的问话分明是女子的声音啊?
“你们可听见了女子的声音?”医官问。
管家和长随纷纷摇头,“太子宫中并无夫人和侍女啊。”
“可真是奇了怪了。”医官感叹道。
兴许是他听错了吧。
因着楚临阙受伤需要静养,处理完伤口,屋中一干人等就全都退下了。
偌大的寝殿只剩楚临阙和莲喜两人。
无人看见,莲喜从刚才起就坐在床边,方才那句话是她特意施了法术让医官听见的。
她推了推楚临阙的胳膊,喊了他两声,“雀雀,雀雀?”
理所当然地没收到任何回应。
莲喜忽然觉得很无聊,原本想回后面戏台听戏,这下也没了兴致,干脆就趴在楚临阙身边睡着了。
到了晚上,她想吃灵气,偷偷探过身来,趴在他身侧,轻轻蹭他的嘴唇。
楚临阙的嘴唇干燥,莲喜用灵力控制水流帮他润了润唇。
她贴上他的唇,吃了两口灵气,不知怎的又觉得没趣极了,翻身躺回原处。
莲喜睁大眼睛望着床帐,无聊地琢磨上面的云纹是如何绣出来的。
下人们照顾着楚临阙,可他受了伤,一时半会难以清醒。
期间还有个自称“寡人”的人前来探望。
那人跟楚临阙生得也有几分相似,不过年岁差得太多,脸上已经有皱纹了。
“他何时能醒?”那人问。
医官恭敬回话:“回禀王上,殿下先天不足,又积劳成疾,此番受伤,怕是要将养好一阵子才能恢复。”
莲喜看那人的表情奇怪极了,既有些心疼沉痛,又透着浓浓的无奈心酸。
她搞不懂凡人每天都在想什么。
后院的戏班子收过吩咐,只要牌子挂起,不管有没有人坐在空位上听,都要上台好生唱戏。可是这几天,莲喜都没去挑自己想听的戏,也没挂起对应的牌子。
她也有三日没吃过烧鸡了,自我感觉瘦了一小圈。
昏睡了五日,楚临阙总算是醒了过来。
“雀雀,你醒啦。”首先入耳的便是清脆悦耳的嗓音。
紧接着,少女俏丽的面容浮现在眼前,眼眸晶亮如星,唇角翘起。
“莲儿。”楚临阙嗓音沙哑。
这几日在梦里,他总是放心不下她,来来回回做了不少噩梦,生怕醒来就见不到她了。
幸好她没事。
“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五天了。”莲喜手撑着下巴,趴在床边。
“我没事。”楚临阙温声安慰,艰难地抬起手,想揉揉她的发顶。
却听莲喜下一句说:“我装作你的小厮,去外面酒楼和博古斋赊了好多账,只有你能帮我还了。”
府上没有烧鸡吃,莲喜就把主意打到了外面。
她用幻术变成年轻小厮的模样,拿着楚临阙的手令,在外面酒楼大吃大喝,还买了许多自己喜欢的东西,都装饰在寝殿里。
楚临阙环视一圈发现,寝殿内多出许多华贵的金玉摆件,桌上摆着精致的糕点小食,香气扑鼻。
这些东西,寻常人应该还是看不见的,所以也不会因此而起疑心。
楚临阙心间翻涌的情绪一滞,低叹了声,“你啊。”
方才他还以为,经了此事,莲儿忽然开窍了。
原来只是他想多了。
“回头我让人给你填上。想买什么拿着我的手令去买就是,不必有所顾忌。”楚临阙宠溺地开口。
莲喜欢欢喜喜地应下,“好。”
楚临阙见她眼睛澄澈明亮,气色红润,脸颊似乎还圆润了些。
想来她这几日吃得好喝得好,心里也不装事,过得很是滋润。
虽说难免无奈感慨,可楚临阙私心却觉得,她这样无忧无虑的也好,便永远不用受凡间情爱的苦了。
楚临阙希望她能永远快快乐乐的就好,爱不爱他没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