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从不跟他提起关于工作上的事。
她只看到了那次,他跟陈春芽当面戳穿当年的事,却不知后来他们撕得鲜血淋漓。
陈茉如问:“你能保证在未来的每一个时刻,予白都爱你吗?不相配的家世背景,你们有多少共同语言?还是你只想每天过得养尊处优,见不到人也无所谓?”
乔咿抽回了自己的手,她拳头抱得像个刺猬,左手指尖扣住掌心,那个还没长好的指甲渗出了血丝。
隔着纱布,没人能看见。
只有她自己知道,很疼。
陈茉如的视线落到她身侧,敞开的包上,厚实的红包露出了一角,刺着眼球。
陈茉如缓缓说:“我嫂子,予白的舅妈,父亲是高校校长,母亲在东南亚经商,她是家中独女,全家都宠着,我哥哥生意出问题,我没帮上忙,多亏了有我嫂子。”
那份祝福的红色,如今成了烙铁,躺在心上。
乔咿深呼吸,用气息调节着情绪,好半天才勉强冷静下来。
“阿姨。”她问,“周予白很有钱吗?”
这是两人开诚布公以来,乔咿第一次主动的发问,竟然是问这
个。
陈茉如觉得稀罕极了,气笑道:“你这丫头什么都敢问啊!”
乔咿平静地说:“我觉得问别人可能不准确。”
“你——”陈茉如语滞了,憋了半天,拔高声音,“你随便上网搜搜‘亚盛集团’周予白这几个字,就知道了!”
她说罢直起身:“他在澳洲分部第二年,分部年盈利过了亿的。”
乔咿点点头:“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很有钱。”她说。
陈茉如:“……”
乔咿问:“那如果没了‘亚盛’,周予白会怎么样?或者说离开周家,他会怎样?”
陈茉如失神片刻,声音利落砸出:“除了名下资产,将一无所有,尚能做个富贵闲人,只要他能咽下这口气。”
心里有东西终究是轰然崩塌了。
乔咿点头:“我明白了。”
-
周予白和陈伯寒说笑着进门,乔咿起身要去卫生间。
屋里有,她舍近求远去了外面公用的。
面池上的水龙头开到了最大,她鞠了把水,手颤到捧不住,全洒了出来。
空旷的走廊,极力压抑地喘气声传了出来。
周予白出来找她,站在外面,沉默地听着,手像断了线的木偶,垂在身侧。
“乔咿。”他轻唤她的名字。
几遍后,水声停了,里面的人才意识到什么,走了出来。
“你怎么出来了?”乔咿的目光依旧清澈明亮。
“来看看你。”周予白拿了纸巾给她擦掉手上的水,弯下身子和她对视,“悄悄跟我讲,是不是受委屈了?”
乔咿噗嗤一笑:“你以为我哭了吗?”她凑近他,“你看我妆都没花哦。”
是没有哭过的痕迹。
“我是肚子疼。”乔咿手按在腹部,“那个了。”
“那你在这里等着。”周予白手指轻轻盖了上去,“我回去说一声,今天就到这吧,下次再来。”
-
陈茉如见只有一个人回来,勾着头往后看,周予白说:“乔咿身体不舒服,我带她先回去。”
“哪里不舒服?”陈茉如问,“她跟你说什么了?”
“肚子疼,我怕她不好意思,就没让她进来。”周予白弯腰展了展陈茉如的被角,“医生说您各项指标都快达标了,再坚持坚持,我就
接您回家。”
“舅舅,我先走了。”他又对陈伯寒道。
“诶!”陈茉如叫住他,“你不是说今天有重要的话跟我讲?”
周予白动动唇,淡声:“没了。”
陈茉如激动地掀开被子要下床,周予白扶住了她的肩膀,母子间对视的目光里,周予白满脸的悲怆生生被克制着。
“真的没有,我只是想——”
想带着心爱的女孩给妈妈看看。
告诉妈妈,她很爱这个女孩。
再得到妈妈的祝福。
他喉间的苦涩,咽不下,吐不出。
“想您健健康康,早点出院。”周予白唇角有千金重,也硬是扬了起来。
-
从病房楼出来,乔咿虚脱地出了一背的汗。
“我送你回去。”周予白说。
乔咿说:“好。”
车开到半路,她又反悔了:“我想回学校看看,你陪我好不好?”
周予白侧目:“不是肚子疼?”
乔咿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揉揉就好了。”
她小声解释:“男的劲大,揉着才管用。”
她肚子软踏踏的像块嫩豆腐,周予白快速咬了口她的耳朵,低语:“看来我下次得自己开车了。”
她脸红,但难得没反驳,像模像样地点点头:“嗯,不行的话,我可以教你。”
“乔教练,好。”周予白笑,“但是今天就别乱跑了,身体不舒服要先休息。”
“这种疼都是一阵一阵的,现在好多了,再说我真的很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