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郡公弄明白六皇子重的东西后,再次试图说服:“殿下愿意顾我这深陷泥沼的人,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日后若为殿下鞠躬尽瘁,我的那些门生……”
“当然是你的福气!”黑衣人打断他,冷笑提醒道:“鞠躬尽瘁,有郡公一人就够了。郡公若想喝殿下的莲子粥,以后回江南,心中要时刻谨记,江南只有一个人。”
江南郡公暗自哀恸。为了更进一步,当日他才攀附子殿下,如今落难,连后路都要求人。
江南郡公没有考虑久,因为他不得不应!哪怕日后只做江南的一条门狗,他在也只应下!除了六殿下,至今无人愿意顾他,这恐怕是他日后东山再起的唯一一条路。
“殿下时让我回江南?”
“该你回去的时候,自然会回去。”
江南郡公沉吟片刻,谨慎地提出最后一个要求:“让我见殿下。”
黑衣人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格子门放下,重新留江南郡公一人独对月光。
第二日,狱卒备下热水和新衣服,江南郡公得以洗了他两个月来的第一次澡,换上湖绸新袍,依旧没有腰带和束发簪子,只有一把梳子用来整理头发。旧衣服仍在,狱卒道:“过了今晚,你还是得穿这个。”
月亮重新爬上高窗那株大松树时,紧闭的牢门打开,一个人影信步迈进来,闲雅的姿态,仿佛只是从自后院赏月路过。
江南郡公瞬间认出来人身份,即没有见过,这份清贵沉稳的气势也足以辨认。
他匍匐跪地,声音哽咽:“殿下亲见,臣感激不尽。”
风帽下露出班哥俊美无俦的容颜,他上前扶起这突遭大难日日煎熬的老臣,清朗柔和的声音抚慰道:“郡公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