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手朝宫理他的方向重重拍下, 宫理眼看着那触足扭动的手指就要拍到他头顶,它一根手指就几乎要跟他双向六车道的高架桥一样宽……
就在那手落下的一瞬间,大巴车猛地蹬地高高跃起, 冯大巴爆发出一阵几乎要呕吐的咳嗽声,这咳嗽的瞬间, 车顶几根透明的金属『色』蜻蜓羽翅展开,飞速且脆弱的震动着,勉强拖着车体, 低空飞行出一段。
老萍坐在位置上, 哆嗦着手指给自己点了根烟全塞嘴里, 含混道:“吼吼,没想到吧,以为能拍到我爆浆, 可我是能长翅膀的!”
学员几乎是看着巨手手背的皮褶指甲边缘擦过车窗, 重重落入海里!灰『色』巨手高耸在海面上的高架桥整个拍碎按进海水, 掀起了数十米高的水雾水浪, 撞的大巴车东倒歪,海水拍灌进大巴车里, 几乎把所有人都浇湿了。
老萍骂了一声,攥住自己根被浇灭的烟, 扔到一边。
高架桥就像烧过的线香一样, 剩余的部分不断塌陷,掉入海中。在更加白浓的水雾中, 冯大巴似乎很痛苦才变形出几对透明翅膀,但根本拖不动沉重的车体,眼见着越飞越低,眼见着已经比海岸边的悬崖要低下去了。
这样下去他撞在悬崖上或者坠入海中啊!有些哭起来:“冯大巴!你想想办法——”
也有学员是自己能飞, 他身后衣服破裂,『露』出骨翼,在车拽着车框,咬牙想往上提,却几乎没什么。
左愫颤抖的手几乎要写不下那个“疾”字,老萍忽然看到她手指在圆珠笔logo处一抹,笔后出现一小截刀片。宫理记得,她当时很喜欢这笔,不止是因为无限墨水,更因为有刀片方便她划手以血写字,当然,当时笔内的毒囊已经被她拆掉。她张开常年包满创可贴的手,刀片在手掌心力一划,一串血珠甩在长绢上,她抬手蘸取血『液』,顺畅许多,终于写下了“疾”字——
“老萍,帮我贴在车,更有效!”
她抱着鲜血溢出的手掌,老萍手中一根『毛』线穿过薄绢,带着薄绢快速飞出车窗,绢连带着『毛』线一起缠在车体上!
那振翅速度陡然快了数倍不止,车体缓缓在流中带起,学员纷纷惊喜道:“有戏有戏!”冯大巴转头看了左愫一眼,手中方向盘快速转动,大巴车堪堪擦过悬崖边沿,落在了地面上,冯大巴也脱力的伏在方向盘上,喘息不止。
老萍对左愫道拧眉:“至于把手割成这样吗?就是撞上了我也有办法让咱几个e班的不死。他没保护好我,是作为干员的失职,你有必要这么拼吗!”
左愫却摇了摇头,她灵力简单恢复伤口,剩余的血在道袍上“云浪楼”几个字附近擦了擦,哑着嗓子道:“我只是觉得我要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也没必要来这里。”
冯大巴头:“抱歉……我确实没想到这种状况,有位学员说得对,如没保护好你是我的失职。我收到消息,最快的处理小组已经到达了——”
她话音未落,很多人的光脑已经发出了警报声:“附近有方体干员实行消杀任务,请无关人员尽快撤离!尽快撤离!”
冯大巴抚了抚胸口,有学员给她送上去两瓶水,她喝了几口,破破烂烂的大巴车在石崖上崎岖的野路上继续缓缓行驶。
浓雾之中没人能看清巨手在处,所有人都被这一掌打懵了,恐惧、茫然又对自己失望的在车里随着颠簸摇晃,沉默的瞪大失焦的眼睛,妄图发现危险或安全的迹象。
柏霁之还是听力惊人,他耳朵在车窗吹的随风摇摆,指着远处道:“有飞行器在那边——”
车正巧也往那个方向转动,学员终于在雾中略微看清执行消杀的组。
他乘坐着一架烈焰红唇飞行器,说是红唇,因为整座飞行器的形状就是美人的下巴微微轻启的红唇,只是唇中探出一根长舌,那长舌就是飞行器的甲板,舌尖的位置上站了个粉『色』头发的女『性』干员。
她戴着防毒面具,脱掉了身上的风衣套,抓住舌尖甲板上的栏杆。宫理看到她只穿着内衣短裙,从胸口到肚脐的位置是一道裂缝。
她两手在自己腹部的裂缝处一扯,身体中央竟然出现了杏核形状的裂口,风雾从她腹部穿过去。
飞行器的双唇之间突然吹出极其强烈的风,吹的她粉『色』长发狂舞,而她背后出现了一个透明彩光的巨大泡泡,越吹越大。
宫理忽然想到自己看过的名册记录:“她的代号是【粉红泡泡】,腹部裂口处有黏『液』,在风口处就能以身体为泡泡机,制作出非常坚韧有弹『性』的超大泡泡。”
粉发女人身,也出现了一位脖子长到畸形的男人,身材纤细的像竹节虫一般,一米多长脖子无力抬起,脑袋像蔫了的郁金香一样,垂在膝盖附近。
他孱弱的身子被风吹的差点要飘起来,一路扶着栏杆才走过去。然后他就苇条一样的细长脖子脑袋微微抬起,嘴巴靠到粉发女人腹部的裂口处,然后开始呕吐——
老萍快吐了:“我|『操』他大爷的方体干员都是些什么玩意,不如让那大灰手拍死我得了!”
但畸形长脖男人吐出的却不是『液』体,而是一股股绿『色』的体,粉